全完完整整给你,你不要这样对我好吗?”
程俊熙崩溃了,他更加自责愧疚,扭头跌跌撞撞跑了,怕欧阳欣看到他的羞愧他的泪流满面……
“俊熙,俊熙,我爱你,我把全部都给你,你为什么跑,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起风了,樱花雨满天飘飞,欧阳欣的全身,落满了樱花。
一条小溪,已成花溪,哗啦啦流敞着,悲伤逆流成河。
樱花之美,美在盛开时的绚烂,凋零时的浪漫。
没人时,舒少芬对他说
“小样,还躲着姐姐,姐姐又不是母老虎,把你吃了,你个胆小鬼。下午放学了到我宿舍,我腊肉炖红庙山药,给你补一补。来不来,给句话,怂样,姐姐又没欺负你,看你那样,好像我借了你米,给你还了糠似的。”
程俊熙脸红脖子红,无地自容无缝可钻无话可接:
“我……你……我们不可再有那个啥啥了?”
“你说啥啥是啥?得了便宜还卖乖,损色!”
程俊熙的窘迫,正是舒少芬老师所喜欢的青涩,他一见漂亮的异性就红脸,恰恰证明了他是处男。
不过,现在不是了,被我,哈哈,处理过了,已是妇女用品了。
程俊熙拿着本《李白研究》,被舒少芬堵在过道里,左走舒少芬右手挡右墙,右走小姐姐左手挡左墙,
程俊熙说:
“我……我不饿。”
其实他底下早不争气了,谁让舒少芬小姐姐的身上,香水那么好闻呢,他紧张地侧着身子,缩着肩膀,踮着脚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贴着墙壁,好不容易像踩钢丝样,逃出这香气四溢的温柔陷阱。
小姐姐舒少芬在他身后格格大笑:
“别走呀,小弟弟……”
程俊熙逃太快,脚下拌蒜,摔倒在地,赶在舒少芬过来扶他之前,爬起来,狼狈不堪,落荒而逃。
尽管,他依然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但对异性,有了点迷之自信。
他正式成为一枚普信男!
可是,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欧阳欣,面对这一切……
墙上钉着教导处的牌子。
这是一间简陋的办公室。
程俊熙就在这办公,他教六年级语文学科,六(1)班班主任,他的另一身份是教导处干事,就是排排课表,在小黑板上写开会通知然后靠在显眼处的柱子上,写些无聊的计划和总结等等,这个位置往往是安排这所镇中心小学要培养重用的教师。
他已正式转正,成为了茶溪镇中心小学的教学能手、业务骨干教师了。
程俊熙还带着学生气,他上锦江师范时,每周有两节书法课,他属于毛笔字很一般的人,上学时字没练成,但爱临帖的习惯却养成了。教导处很狭小,两位主任各据一处,其余放两个高高大大的档案柜,下靠一个长长大大的黑板,粉笔箱,未领完的各种书本。
程俊熙只在门口靠窗处有一课桌,算是办公桌,堆着课本教参作业本,几本《小说月报》《作品与争鸣》,颜真卿柳公权字帖若干,小小砚台几支毛笔,铺开的几十张巜锦江日报》《教师报》,还有厚厚一沓练过字的旧报纸堆放在墙旮旯。
春日下午,下班了,教导处只剩他一个人,程俊熙正练字出神,突然一个甜美的声音传来:
“你写的是什么字?”
俊熙抬起头,欧阳欣正笑着问他呢。欧阳欣太太白了,比李太白还白,春天的夕光镶着她的白裙子,那画面,嗨!
俊熙看呆了,他右手还握着刚醮完墨的毛笔,墨汁饱满欲滴,在笔尖汇集成墨珠,啪,滴在报纸上,漫开去。
他说:
“我我我……这是柳体字,柳公权的《玄秘塔碑》。”
“哦。写得还好看。”
“是吗?”
程俊熙望望自己的字,老实说,和他师范同学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但对一般人而言,确实还有板有眼,也算科班出身。他望着欧阳欣,那白嫩的小酒窝,黑亮亮的眼睛,有点受宠若惊。
“柳公权是谁?”
欧阳欣好奇地问。人说男人一见美女,就有表现欲,表现为:思维活跃,灵感涌现,妙语连珠,酒量偏大。程俊熙话也就多起来,卖弄地说:
“柳公权,唐代大臣。古代男人,要想混好,要么官二代富二代,要么科举考试,科举考试我们知道考四书五经,还考武举,其实还有书法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