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拥有了新的身份之后,终于觉得轻松了许多,再也不用顶着这个尴尬的头衔了,也能长期侍奉在周漪鸾左右,与她一起照料南泫。
庄仪殿中,陆昭仪被罚禁足,她异常暴怒,连晚膳都没有用,在屋里摔打着东西,完全不顾自己的儿子南逸被吓得大哭不止。
婉心见状连忙让乳母将南逸抱下去,自己一人留在房内收拾残局。婉心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说道:“主子你可别再动怒了,小皇子都被你吓得不成样子,咱们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陆昭仪便没有停下动作,一遍继续摔一遍怒骂道:“她算是个什么东西,她家世不如我,就仗着自己是皇后,竟然当众羞辱我,还将我禁足三个月。我要去找陛下,让陛下为我做主。”
婉心劝道:“主子,您先消消气,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就不好收拾了。”
陆昭仪摔累了,一屁股瘫坐在榻上,恶狠狠第说道:“当初在她宫里保胎,若是我再狠心一点,她与陛下便再无和好的机会,说不定如今皇后就是我。”
婉心听了陆昭仪这话心里只发颤,她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这两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原本是性子温和的女子,生下儿子后性情大变,不光不把比自己品级高的秦夫人放在眼里,连皇后周漪鸾也敢当众顶撞。看着自己的主子变成这样,果真与当日的姜令仪不相上下。但是姜令仪与姜太妃两姐妹,皆败给了周漪鸾,她不想自己跟着主子沦落到那种境地。
婉心连忙跑到窗户旁察看,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回过头对陆昭仪着急地说道:“主子你可别再说了,若真是被人听了去,那可真是没有无回头路了。”
陆昭仪不以为然:“我不怕,爱说便说去吧,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婉心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恳求道:“即便主子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皇子,为陆家想想吧,主子再这般闹下去,又有何意义?”
说道自己的儿子,她有些失望和遗憾,明明都是魏隆冀的儿子,但是南逸与南泫的待遇却大不一样,她两行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有些无奈地说道:“逸儿只是个庶子,哪比得上嫡子尊贵,一出生就注定了命运,注定为嫡子卖命。”
“想当初主子刚生下小皇子之时,主子可不是这般说的,那时候主子信誓旦旦,相信小皇子日后必有大作为。没想到如今主子自己却先气馁了,主子这话要是被小皇子听见了,它该有多痛心。”婉心说着自己站起来,继续向陆昭仪说道:“比起还未被宠幸甚至无子的嫔妃来说,主子已经占了很大的优势,主子自己好好想想吧,奴婢下去安抚小皇子。”
婉心说完便走出去了,房内只留下陆昭仪一人。她没有继续再发飙,而是认真思考着婉心方才说的话……
荣庆殿内,方良人与陆昭仪一般气愤不已,但她没有陆昭仪那么大的气性,也没有摔东西,只是坐在自己的房内生闷气。
贴身宫女晴心端了一碗粥上来,递给方良人:“主子,快喝点粥吧,您都一日滴水未进了。”
方良人摆摆手,让晴心将粥碗放下,她根本没有心思用膳,她眼神忧郁地看着晴心说道:“晴心,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晴心诧异:“主子为何突然这般说?”
方良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入宫三年,秦夫人掌管过后宫,还为陛下生下女儿,陆昭仪虽然在秦夫人之下,但也有儿子傍身,皇后就更不用说了。唯独我,三年过去了,不得陛下宠幸,位份依旧不变。新一批的嫔妃都已经入宫了,我不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方良人说着便伤心地哭了起来。
婉心晴心听完方良人的话,连忙安慰道:“主子千万别这么想,虽然这三年多主子不得陛下恩宠,但也过的平平淡淡。再看看钟夫人与姜良人的常常,主子已经很好了。”
方良人感慨:“连你都将我与她二人做比较了。”
当年的钟夫人,钟湘璃之死,其实与方良人有一定的关系。当年陆昭仪生下二皇子,众妃前去探望,离开之时,方良人与钟夫人讨论起子嗣之事,激怒了当时还未有孕的秦霄然,秦霄然便与钟夫人闹起了口角。然后第二天钟夫人就暴毙了,罪责被推给了与她发生口角的秦霄然。
虽然后面证实了是姜家人所为,利用此事毒杀钟夫人,嫁祸秦霄然。但是若当日方良人没有挑起事端,钟夫人就不会当了这个替死鬼。
晴心拉着方良人的手,心疼地说道:“别人不爱惜主子,主子也要爱惜自己啊,依奴婢看,主子您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