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回过神来摇摇头。
见神君又埋下头看文书,松墨这才缓了口气,又偷偷把目光聚焦在了神君的……脖子上。
其实,昨晚他也在清雅居。
神君泡澡素有喝茶看书的习惯,他见清雅居内的谷雨茶没了,便跑去膳阁取茶,一来一回耗了些时候,当他端着茶具快要行至暖阁时,正好瞧见神君从暖阁内出来,嗯……还抱着昙花仙子。
隐身在树下的松墨满脸震惊,一双眼睛瞪得比核桃还大,不免暗叹道神君的动作未免也太迅速了些。
不过,这种事为什么每次都能让他碰见……松墨也是一脸的无奈。
回去又得记在小本本上,并列为神界重大待爆事件。
见神君扭了扭脖子,松墨回过神来,递上一杯热茶后关心道:“神君可是累了?”
突然,他心思一转,提出了一个建议:“属下听闻浮月宫的针灸术非常有名,神君若是疲乏,不如让昙花仙子过来给您扎几针提提神?”
果然,神君闻言便抬起了头,只见他放下了毛笔,接过茶盏,唇角微扬,淡淡道:“也好,本君确实有些乏累了。”
松墨闻言,不免扯了扯嘴角,随即告退去请昙花仙子。
药阁离书阁有些远。
小昙提着药箱来到书阁时,就见神君靠着椅背勉强用右手支着头睡着了。
她轻轻放下药箱,上前轻喊了他一声。
神君立刻醒了,眉目间仍带着些倦意。
“神君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小昙行礼后便问道。
“本君只是有些疲乏。”刚醒来的神君的嗓音还带着一些低沉与慵懒。
“听松墨仙侍说您脖子有些酸,小仙给您扎几针吧。”
“嗯。”
小昙打开了药箱,拿出针灸袋,抽出药针靠近神君,娴熟在他的后颈处落针。
女子莹白的指尖轻按在他脖子上,触感柔软舒适,药针精准地扎入穴道,不到一会儿酸胀的脖子就舒缓了许多。
陌玉闭眼,静静地享受她的侍奉,嘴角微扬。
“嗯? 神君,您的脖子上怎么长了红斑?”
突然,小仙子疑惑地盯着那处询问道。
陌玉闻言,睁开眼笑了,他目光灼灼,意味深长地看着小仙子,一言不发。
你说呢?
小昙一脸迷茫,继续问道:“神君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若是误食了神域的茱萸草,之后脸上都会长红斑,而且不容易消掉。”
若真如此,那真是可惜了神君的这张脸,小昙想。
陌玉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幽幽道:“本君未曾吃过什么药草。”
“只是被一只馋嘴又不听话的野猫抓伤了而已。”
说完,他便拿起茶盏喝了口茶,继续吩咐道:“捏捏肩。”
“蛤?”
“不会?”陌玉挑眉看向她。
小昙抿了抿嘴,走到他身后,开始给他捏肩,突然,神君伸出了大手按住了她的小手,小昙顿时吓得缩回了双手。
又来了,他又来了!
只听见神君淡淡吩咐道:“用点力。”
“是。”小昙撇撇嘴,再次上手给他捏肩,这次加重了几分力道。
捏完肩后,小昙给神君撤了针,神君又吩咐她研墨。
玉炉内熏着淡淡的香,是月昙花的味道。
忽然,神君发问了:“喜欢这熏香的味道么?”
小昙点点头:“这香淡雅清新,闻了便让人心神安宁,不知神君是在何处寻的香?”
“此香是我拿月昙花粉亲自调制的。如今,这世上只剩下我手里这一朵月昙花了,我日日给它灌输神力只为它能永远绽放。”
“看来,神君是个爱花之人。”小昙轻声附和道。
陌玉停下了笔,他看向她,眼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最喜欢昙花了。”
小昙研墨的手突然一顿,她一脸迷茫地看向神君,心跳不知为何忽然加速……
待小昙走出书阁时,已是日幕时分。
她侍奉了神君整整一下午,被他以各种由头使唤,端茶倒水,递笔研墨,捏肩捶腿……
他还让她以后都来书阁侍奉。
她甩了甩略酸的右手,提着药箱,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不禁诽腹道:还不如回浮月宫做捣药仙侍呢!
继而,她又仰天认命道:谁叫自己现在是他的仙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