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绝望的闭上眼,几乎已经认命。
这一局:"请君入瓮"设的不可谓不巧妙,设局之人不可谓不狠辣。唯一的破绽其实就在皇后身上,但不论皇后是不是执棋者,她都逃脱不了棋子的命运,这么一来,破绽便不再算是破绽。
这个疯婆娘显然是死士一般的角色,她敢这么干,就早绝了活下去的念头。
那两个小公公?这偌大的紫禁城,太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每日里打杀的、投井的、逃逸的,哪里算的过来?
魏公公竟早死了两日,那会是什么人假扮的呢?竟能假扮到这种地步。
这世上不存在完美的犯罪!两世为人,白龙确认。
那么破绽在哪里呢?
“味道!”
在刀的破风声响起的时候,白龙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魏公公”身上只有皂角味,没有阉人身上难以去除的臭味。这种臭味只有净了身的人身上才有,因为身体的残缺,不可避免的导致少量小便失-禁。
终究还是太迟了。
一道寒气袭来,白龙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的寒毛立了起来。
“当~~”
就在大刀刺破皮肤的瞬间,就在一滴血液钻出皮肤闪烁出晶莹的光的时候,一道流光闪过,竟将厚重的大刀生生弹飞,要知道禁军制式兵器虽不能说是神兵利器,但对于江湖上的绿林好汉来说,已经是绝对的天花板了。
“哚~~嗡~~”
被打飞的半截断刀直挺挺的插-进一旁的廊柱里,入木三分颤动不止。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一道清丽身影乘风而降,青丝如瀑,皂衣芒鞋,眉目清冷、气质出尘,宛如出尘谪仙。记忆里白龙对“仙风道骨”这个词的理解就是那些宽袍大袖的或紫或红的白胡子老道,到了此时,方才知晓是什么样的风骨。简简单单的道士打扮竟有这般出尘气。果然美人在骨不在皮。有诗为证:
尽道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颜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众人肃穆,恭称“国师”,这人全无一丝烟火气,仿佛自带安神静气的功效一般。从头到脚、通通透透一股子性冷淡风,一副高冷御姐范,轻启朱唇:
“陛下口谕:此间事由贫道接手。”
说罢,眼皮都不抬转身向外走去,走了两步脚步一顿,大袖一挥,望向白龙道:
“跟上。”
白龙只觉身上一轻,浑身绳索早已尽数脱落。
“刚刚谁说的性冷淡,高冷御姐?小心我告你毁谤哦!”
白龙如蒙大赦,顿时觉得这高冷女道士愈发清新脱尘,咋看咋顺眼。
好容易做的局,岂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郑天瑞自然不肯放人,一步跨出,拦住白龙,张口就要阻拦,只见清丽道士宽大袖袍一震,也不见使了什么招数,就听得郑天瑞闷哼一声倒飞了出去,再一看时,郑天瑞胸口早已塌了一块。饶是穿了盔甲,不然怕是郑天瑞此时早已见了阎王,若是路上快些,怕是刚出锅的孟婆汤都端上了。
白龙哪敢多言,鹌鹑一般亦步亦趋的跟在清丽道士身后,那人也不说话,白龙心里腹诽:
“不说话。装高手是吧!”
一路无话,只觉得过了许多亭台楼阁、假山水榭。来到一处幽静所在。
其间清风徐徐,云山雾罩,鹿鸣哟哟、白鹤亮翅。白龙久在宫内,此处竟完全不曾来过,不由得惊奇连连。
到了一处水榭,早有一人煮茶烹茗而坐,温文尔雅,举止有度,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之风,自是当今皇帝陛下——南宫沐。
清丽道士自顾自端坐蒲团,手掐法诀,神游太虚去了。
白龙吃了一惊,急忙行礼:
“陛下!”
南宫沐不以为意,轻轻摆摆手,亲手为国师斟了一杯茶。
“仙师座下只有阳羽居士,没有皇帝。”
“此乃妙清仙师,还不叩见!”
此时白龙才知道这清丽道士叫做妙清,不光是国师,看样子还是当今圣上的师傅呢。
白龙略一愣神的功夫,南宫沐瞬时垮下脸来。要知道,白龙陪伴皇帝这么多年,皇帝都从未要求白龙叩头,今日仅仅是稍慢了些,就耷拉下脸来。
“凡夫俗子白龙叩见妙清仙师,叩见阳羽居士,救命之恩感铭五内!”
那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