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佳思,你怎么给老子照顾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你养成胃癌了!”
许伟出了医院门就开始破口大骂,抓着柳佳思的手就往外拽。
柳佳思穿的高跟鞋,被他拽的鞋子在地面上啪嗒啪嗒响,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
“我哪知道,老娘每天服侍他我还有错了?你每天凌晨才回家,孩子你不好好照顾一出事就怪我!这个小畜生是我一个人的吗?”柳佳思理了理头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许墨恒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他知道现在是胃癌早期,如果治,肯定能救回来。
“爸,妈,这个有的治……”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啪!”
许伟一巴掌打在了许墨恒脸上,少年稚嫩的脸庞上立刻有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老子不要赚钱啊!你天天在这里坐享其成,你倒是享受上了,老子在外面辛苦赚钱养你,真把自己当千金少爷了是吧!”
许墨恒没有吭声,只是用手擦了擦他眼角不明显的泪水,他知道,这夫妻俩用的一直是爷爷奶奶的遗产。
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一个常驻酒吧,柳佳思所谓的“照顾”只是她自己给自己戴的王冠罢了。
许伟和柳佳思还在医院外吵,许墨恒冷漠地捡起书包,用手捂着胃从包里拿出仅剩的两块钱走向公交站台。
他回头看了一眼难分伯仲的夫妻俩,轻蔑地笑了笑,语文书里说着什么惊天动地的母爱与父爱都是假的。
他小时候渴望着一丁点的关爱,但他的家庭像是一个深渊。
雨,突然就下了。
许墨恒的喉结滚动了一瞬,他没带伞,只能静静的站在公交站台的雨棚里面,无助地望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他自卑敏感不爱说话,小时候别人的一丁点批评都记到现在,他下意识地用行动去改正,去说“对不起。”
他长大了,今年17,上天给他开了这样的一个玩笑。
他等了好久,连公交车的影子都没看到,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想哭。
许墨恒叹了一口气,此时胃部也隐隐作痛,他无奈,只好淋着雨回家。一路上他有多次险些摔跤,他不在乎他所谓的那个“爸爸妈妈”,他什么都不在乎了。路人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乐子一样,有些女生打着伞嘲笑他。
许墨恒没办法跑,他的胃已经开始轻微疼痛了,走路慢慢的。
一个半小时后,许墨恒走到了家,他熟练的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
“滚,你个废物!”
他敲门的手顿了顿,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他抽搐了一下,大口喘气,最后直接坐在了家门口,他别无去处,胃又痛。雨露从他的发丝上缓缓滴下,许墨恒烦躁地打了打头发上的雨水。
许伟的声音震天动地:
“许墨恒那个废物东西,你去养,老子死都不要他!”
伴随着他的声音,屋子里又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响声,不用猜就能想到柳佳思也发怒了。
许墨恒等到最后,也只等来了柳佳思毅然决然的背影和许伟一个看垃圾的眼神。
“滚进来。”
许墨恒不敢懈怠,强撑着站起来,屋里已经满是玻璃碎渣,连个下脚之处都没有。
“爸,要我收拾吗?”少年的眼眶红红的,他知道,许伟和柳佳思和好是不可能的事了。
“你明天跟老子去法庭,老子要把那个疯婆子告上去!”许伟拍桌而起,他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有一些血痕。
许墨恒不想规劝,他无奈应了一声,小心翼翼道:
“爸,你和妈可以都不要我,我也不强求,但……能不能让我去治病,每个月两万,可以吗?不可以也没关系的。”
许伟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