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精神病人王棉、乔仁、关巧”吴教授把三个人的脑电图放在了一起，“这些是几年前的，你们看到这里有轻微褪色吗？”他指着一个位置，“这通常被认为是机械故障所致，但这不是机械故障，而是外来组织。”

“所以他们才需要服用免疫抑制药”方圆补充道

“这么说，牛良东的手术是移除植入的外来脑组织。”吴迪惊讶道

“我的假设也能解释病人的精神错乱。将一个人的脑组织植入另一个人的脑内，就像给汽车安装摩托车的发动机，肯定会不相容。”

“因为寄主的思维无法处理新信息，因此产生精神错乱、虚假记忆、错觉，但只要移除外来组织，即能痊愈。”

“没错。”

“这就引发了其他的问题——为什么要切出某人的大脑放到其他人的大脑里？切出来的大脑是谁的？”一旁沉默多时的白素问道

这时方圆接到了一个来自精神病院的电话。挂掉电话后，她脸色很难看。方圆把吴迪叫到一边嘀咕了两句。吴迪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吴迪转身问吴教授，“你住院时从来没有访客，对吧？”

“没错。”吴教授点点头。

“根据院方记录，那个医生到精神病院看过你六次。”房间里气氛一下子压抑了，“我能看看你的头吗？”吴迪问道

吴教授有点手足无措，“好的”

吴迪走过去在吴教授后脑查看，“在这。这个有点不同，时间久一点，但绝对是个伤疤。”

大家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

【医院】

在医院，吴教授做了一个脑部CT检查。

“你会没事的，这只是常规检查。”吴迪安慰道

“你觉得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吴教授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们会查清楚的。”吴迪握了握吴教授的手。

检查结束，吴迪等结果，让方圆带吴教授先回实验室。

白素忙完了手上的事，也来了医院。

“还好吗？”

“是的。我等结果，让他们先回去了。”吴迪有些忐忑，“我们和王棉谈话时，你注意他的表情没？你觉得对他来说是什么感觉？期盼时间可以倒流，回到他精神失常之前？他已经很清醒，清醒到足以明白自己失去了多少……”

“我不是没有同情心，但就我了解的你父亲，精神失常反而让他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显然，他成为了一个更好的父亲。”

吴迪叹了口气，“他住院那些年，我本该去看看他。”

“我想你现在正在补偿他。”

报告出来了。

“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三处损伤，都位于左边颞叶。这些切口一直延伸到灰白质。”医生说道

“什么意思？”

“吴教授没有被植入大脑组织，而是被取走了。在海马状突起位置被取走了，据我所知，这不是出于医学上的需求。”

“海马状突起有什么功能？”

“它能帮助储存长期记忆，巩固我们的空间感。”

“医生你有另外三位病人的脑电图吗？”

“有。”医生递给吴迪另外三张脑电图。吴迪将四张脑电图重叠在一起，“看，完全吻合。”

白素惊讶的看着吴迪。

“他们为什么要取走吴教授大脑的组织？为什么要保存它们？”

“记忆。”吴迪一下子明白了，“马科斯告诉你牛良东想要打开去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对吗？”

“我们已经知道老吴曾经打开过，他只是不记得怎么打开。”吴迪锤了锤脑电图，“这就是他不记得的原因。他的记忆真的被人拿走了。”

“天啊，牛良东怎么读取这些记忆呢？”白素感叹道

“理论上，他做不到。理论上他还是个冰冻头颅，所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他需要做什么？他会把记忆植入到能够读取它们的大脑里。也就是……”

“吴教授。”白素惊呼出声。

两人立即赶回实验室。吴迪给方圆打电话，方圆被吴教授指派去买吃食，吴迪一听就急了，让方圆立即回去，吴教授有危险。

还是晚了一步，等他们回去，吴教授已经被人绑走了。

“吴迪，对不起，我不该让吴教授一个人待着。”方圆十分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料到。”吴迪稳定心神想了想，“我有办法了，上个礼拜他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