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门了。”

“我不是来打球的。我想找一下卢开山，他在吗？”

“老卢啊，他不在。”

“你知道哪里能找到他？”

“他辞职了。”

“哦，谢谢”白素点点头就一瘸一拐转身打算离开。

“就这样？”男服务员盯着白素问道

“什么？你喊我？”白素回过头

“就这样放弃了？我告诉你他辞职了，你这就放弃了？”

白素盯着这个男服务员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你就是卢开山。”

卢开山瞥了白素一眼，又低头整理球鞋，“夏妮娜说过你会来。开始头疼没有？”

白素摇摇头，“没有。”

卢开山说道，“会的。”他拿出一双球鞋，“你多少码？39？”白素一脸诧异。

白素坐在椅子上，哆哆嗦嗦的穿鞋子，手抖得很厉害，鞋带始终系不上。

“需要我帮助吗？”

“我知道怎么系鞋带。”

“重点不是知不知道，你的头部受到过重创。不要想你的手，也不要想鞋带，鞋子就能够绑好。”

“说得容易，变戏法？你当年是对夏妮娜做了什么？”

卢开山放下手里的活，坐在了白素对面，端起了她的脚，“我教他如何自己拿筷子吃饭。然后重复再重复。动作很简单，但对于装了义肢的人就不那么简单了。她当时的情况很糟糕。来，看我系鞋带，用这种系法更好看一些……”说着话，卢开山就开始系白素的鞋带。

“请不要误会，我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学系鞋带。”

“你晚上睡得好吗？”

白素沉默了。

“你有黑眼圈，脸色苍白，每次休息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吧？无法摆脱车祸的伤痛？”

“肩膀和腿的伤。”

“你说过还没头疼？”

“是的，没有。”

“开始头疼就告诉我。现在你可以解开鞋带脱了鞋，今天就到此为止。”

“这就结束了？”

“我要下班了，你明天再来吧。”卢开山撇撇嘴。

【白素家】

果然，头疼突然就来了。

好像有无数记忆疯狂灌入大脑里，白素只觉得天旋地转，头要炸开一样。她抱着马桶一阵呕吐，这感觉很像晕车，不，晕过山车。

【羽毛球馆】

“你怎么知道我会头疼？”白素一来球馆就找到卢开山。

“开始了？”

“是的。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简单说，头疼说明你激活了回忆。你患上的是所谓急性失语症，常见的脑部创伤后遗症。你的部分大脑依旧处于休眠状态。一旦苏醒，所有记忆都会涌来。”

“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才能记起一切？”

卢开山打开手里的鞋盒，拿出一只球鞋交到白素手上。

“过一会儿有场球赛，你帮忙记下比分。”

“这太荒唐了，我还拄着拐连路都走不了。”

“又没有让你上场打球，只是让你记分而已。”

“这对我恢复记忆有什么用？”

“首先锻炼你的耐心”，说完卢开山就离开，让白素一个人练习系鞋带。

就这样，过了两个礼拜。

这天，白素按照老时间来羽毛球馆系鞋带。

卢开山用皮尺量了量她的手掌，“很不错”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的手变小了。你可以回家了。”

“什么意思？我才刚来？”

卢开山起身回了服务台，“我知道，但我很累，今天特别忙。你的睡眠已经有所改善……明天再来，我会给你找一副合适的球拍。”

白素气愤的拍着服务台，“我不是来学系鞋带，也不是来给你打散工的，我来只是因为听说你能治好我。想耍我，你试试？”

卢开山淡定的回过头，看了看白素，从脚看到脸。

白素好像意识了什么不对，回头一看，拐杖还靠在座位上。她竟然就这样走到了服务台，并且站得稳稳的。

“明天见，白督察”，卢开山继续低头整理他的鞋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