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乙知道今天的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他不能将事情闹大,他还要留着殷寿给启儿生一个继承人。
“不必去宗庙了,比干你带了龟甲那就现场占卜,卦象有异即刻将两个妖孽处死。”
比干无奈只好进行占卜,帝乙偏心殷启不肯他沾上一丝不妥,寡患而不均这是生生要父子离心,兄弟相残。
殷郊与殷玥两个八岁大的孩子面临这么大的变故,自己的父亲白衣染血肩头的剑锋不曾离开半寸。
他们什么都不能做,连眼泪都只能悄无声息的往下流。
所有人都在等着上天的宣判,占卜完成之后比干露出笑容。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玄鸟降世,这是吉兆这两个孩子是成汤江山的希望。
他不能说实话,不然是给两个孩子招祸。
“此卦为吉,妖孽之名纯属无羁之谈。以后若有妖孽之言,必定居心叵测。”
帝乙松开手中的剑,他又不能真的杀了殷寿给殷启儿子陪葬。
“父亲”
“父亲”
殷郊和殷玥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殷寿,眼泪汹涌而出。
殷寿心里痛快极了,这一局终究是他胜了。殷启想要儿子做梦去吧,没有儿子看他怎么登上太子之位。
“今日大殿之事谁也不能透露半分,启儿丧子之痛被痰迷了心智。殷寿为了不让兄长受伤,不小心伤了自身。
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启儿丧子过于悲痛,就先留下吧。”
殷寿一言不发,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比干默默的叹口气最终什么都没说,跟着出去了。
“今日之事多谢王叔,否则殷郊和殷玥今日就要命丧这大殿之上了。”
“算了,这两个孩子好歹也唤我一声叔祖。他们也吓坏了,赶紧回去治伤,你的伤势不轻,不能在耽搁了。”
殷寿闻言也不再客套了,今天的事情他记下了。为了一个病秧子要搭上他们一家的命讨老大开心,他的父王一如既往的心狠。
“殷郊殷玥你们记住,今天的事给我烂在肚子里。那个王位上坐的是我的父亲,你们的祖父,更是大商的王。
你们不能有任何的怨言,这是孝也是做儿孙臣子的本份。”
殷寿面色阴沉的看着周围的侍从,他们会将这些话带给父王安他的心,他没有在乎过自己这个儿子,可是绝对不会容许这个儿子对他有怨言。
殷郊殷玥点点头,他们一家子是被排除在外的,他们能做的就是听从父亲的话。
姜桓鸢等在殿门外,她担心随时会传来丈夫儿女的噩耗。这种事情她参与不了,甚至事情的真相都会被掩埋。
当殷寿带着两个孩子出现的时候,姜桓鸢不知道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心疼多一点。
她示意身边的婢女将两个孩子带回去安顿好,殷寿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了,她必须先照顾重伤的丈夫。
医师很快到了,二王子在宫中受了那么重的伤,其中的内情不是他能过问的。小心的剪开伤口覆盖的衣物,血流不止无法医治。
“二王子殿下,这伤口过大鲜血无法止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烙铁用烈火淬烧,覆盖伤口之上才能令伤口止血。”
医师说完跪倒在地,这个方法冒险之极,可是这个伤口当真别无它法了。
“无妨,你去准备,这种方法我在军中见过,你只管治不用顾虑我的感受。”
比起那些疼痛,殷寿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生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殷寿感受落在皮肤上深入骨髓的的痛意,他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也没能在父王心中掀起一丝涟漪。
火红的烙铁冒出阵阵白烟,没人知道他对父王最后的一丝期盼也湮灭了。
姜桓鸢将宫苑之内敲打一番,无论今天发生什么,那位大商的王都不会希望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从他们的宫苑传出。
殷郊与殷玥兄妹两个抱在一起,在空旷的寝殿之内用哭泣发泄自己的恐惧与不安。原来他们是可以如此轻易的被舍弃,除了父亲母亲和叔祖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