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钟管家看学生们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就把大门开着,穿好了衣服在院门旁候着。
他不仅仅是每天在学堂做这些,还得处理田秀才的家中琐事,操心着学堂里的账本、采购等等一些事。田秀才对此也是非常信任他的,算算时间他已经跟着田秀才生活了快二十年。
他本是田秀才考完院试高中后买来的奴仆。本是奴籍,卖身之人也就只比那贱籍好上一些罢了,别说读书考科举了,更有甚者连自己的姓名都不能做主,没办法签了卖身契就注定要听主家的。
大晋朝的等级划分是根据出身的家庭来分的,将户籍分为五等,分别是一等贵籍,一般以世家大族为籍;二等良籍,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三等是商籍,顾名思义便是行商之人;四等是奴籍,就是奴隶身份,一旦卖身可能就是一辈子的奴籍,除非主家开恩,舍得给官府一大笔钱除籍;五等便是贱籍,这贱户籍是那些妓子,戏子,等人。
贱籍又称贱民不属于士、农、工、商四民之列,贱民也是低于普通人的特殊阶层,一般也不能和普通民众通婚,这也充分展现出贱籍在大晋朝是多么的卑微。
钟管家原名钟福安,从名字上来说就不难看出其父母给他取名时想着让他幸福平安。可惜天不随人愿,早些年因为在边境遭遇战乱,钟福安一家人出逃四处漂泊,逃到庆安镇时也就只剩下了他一人。
为了活路最终他将自己卖给了牙行,签了卖身契。过了一年方才遇到了田秀才把他买走,田秀才看他老实本分且精明能干,也是心生善念在他来的第五年给钟福安花了不少银子托去关系才转成了良籍。
他也算是众多奴籍当中颇为幸运之人,遇到了田秀才这样的好主家。所以钟福安也是没有辜负田秀才,一直未娶妻生子,在田家做了管家,一做就是二十年。
就快到了辰时四刻,钟管家看学生们应该都到齐了就准备关门。谁知一道急呼声打断了他,钟伯伯别关门,还有我没进来呢!
这时就看到一名个子不高的孩子拉着个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原来是秦言知和他爹,等到跑到了学堂院门前,两个人都低着腰在那喘着粗气。
你这臭小子昨晚让你今日早些起来你不听,拖到了辰时二刻才起,慌慌张张的你想要了你老爹的命是吗?
爹,我也不想啊,昨天做功课弄的太晚了,所以早上起来迟了些。爹先别说了,我们赶紧进去吧,还得去找夫子呢。
秦言知说完赶紧起身又拉着他爹急匆匆的跑去前堂,他爹在旁嘴巴也没闲着。这时候田秀才正准备喝完早茶起身去丙班上课,放下茶杯时却被这急躁而来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秦言知一看田秀才坐在那被惊吓到了,心想大事不妙。赶忙弯身作揖,夫子早上好。旁边秦父也赶忙抱拳行礼,对不起田秀才刚刚小儿太过毛躁惊吓到你,在这给你赔不是了。
田秀才看到这里也不好责怪,随即让秦言知站到一边。摆了摆手对秦父说道,秦掌柜不必如此,今天叫你来学堂言知可有跟你说是什么事吗?
秦言知哪敢把自己昨天在学堂的糗事告诉他爹,就冲他爹眨了眨眼睛。他爹此时看到儿子冲他眨眼,想着昨晚吃饭时看到他儿子的那双猪蹄就立马想到了什么,随即就皱眉叹了一声。
毕竟知子莫若父,他儿子是什么德行做老子的肯定知道。
回田夫子,我儿昨日已经告知于我。小儿顽劣,秦某在这给田秀才再次赔个不是,我准备了一些其他地界的特产带给你,还请田秀才不要嫌弃。
田秀才听了秦父说的话还是面色难看,也不管秦言知有没有把事情告诉了他爹。立马劈头盖脸当着秦父的面训斥起他,田秀才口沫横飞,吓得秦言知在旁边瑟瑟发抖。
秦父听闻之后大惊失色,他以为儿子也就是功课做的不好之类的事,谁知道如此离谱,抄起屋旁的扫把对着秦言知一顿乱揍,打的他到处乱跑,惊来了学堂里的一众目光。
田秀才也不拦着,心想不要把东西打坏了就好。打了一会,秦父也打累了连同秦言知也一起瘫倒在地。
田秀才看到如此情景不禁说了一句有辱斯文。然后就吩咐钟管家把秦言知带去了丙班,让他继续站着听课,把昨天布置的功课和罚写地百家姓放在讲桌上,一会他过来批阅检查。就这样秦言知拖着身子和钟管家回到了丙班。
田秀才眼看上课时间已经过了一会,和秦父不知交代了什么也就让他先走了,随后他就来到了教室里翻起了秦言知做的功课。
检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