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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夏没说,就相当于捏着楼连的把柄,她家里为了楼连就不敢得罪她,就不敢再来打扰她,如若不然,楼夏把事情往外一说,楼连前程尽毁。
这就是楼夏的目的。
世人跟风倒,现下人们站在楼夏这一边,但是真等家族灭亡那一天,谁知道世人会不会转头指责楼夏不懂事,不能为了家族忍辱呢。
赵墨卿说,“我觉得可行,大娘你觉得呢?”
这本就合了大娘的心意,她也是如此想的,她只想要钱,不想楼夏、楼冬回家,虽说八年束修少了点,但是这位大人不会一直在冀音县的,夫子对连哥儿也不错,到时候她再来闹一闹,不信楼夏不给钱。
但是大娘不敢自己专断,看向楼连。
楼连眼睛一闪,说,“谢谢姐姐成全。”
楼夏又说,“现下既已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日后要是再来打扰我们两姐妹,就别怪我们传出什么流言来,我们俩姐妹贱命一条,大娘好好想想,为了那点钱搭上弟弟的前程值不值!”
一番话既是劝告也是威胁。
大娘只觉得楼夏在威胁她,大娘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这么和她说话,现下被楼夏这个往日大气都不敢出的继女儿劈头盖脸一顿说,怒气直到天灵盖,不扇楼夏几巴掌绝不罢休。
楼连拉住了她,眼中都是对母亲的不满,大娘看到了,犹如冬日的一盆冷水泼到了她头上,头脑冷了下来,心也冷了下来,儿子对她不满?
楼连恭恭敬敬说道,“既已说定,那我肯定说到做到,母亲亦是如此。”
越夫子这才有了笑模样,这个学生还是懂事的。
楼夏也点点头,说,“我已经写信通知族老们前来了,就在州府候着,这契约还要族老们签字。我们一起前去州府吧。父亲你也一起去吧。”
楼夏突然往人群后看去,原来,楼父一直在人群后看着,大娘闹了三天,楼父就在人群中站了三天,楼夏一早就发现了他。
众人一看,对这两人的厌恶又加剧了些,这男的也是没有担当,让婆娘出来扛事。
倒是楼姑娘,铮铮铁骨,坚韧大方,遇事不慌,连请族老前来都想到了。
捕快这时候得赵墨卿的眼神令,大喊,都散了吧,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家里的杂事,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
楼父上前,关心道,“你好吗?你妹妹好吗?”
楼夏笑着看着她父亲,她小时候觉得她父亲是关心她的,每次被继母打了之后,父亲都会送药来,她那时候觉得,如果是这样,那她挨打也没什么。
但是楼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看破了这个男人的虚伪,也不需要这样恶心的关心。
“我好不好,父亲这三天不是一直在看着吗?”楼夏笑着说。
楼父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越夫子听到此话,只觉看楼父一眼都嫌脏!直接走去州府。
楼连羞愧的低着头,越夫子余光扫到了学生的样子,心想,也是无辜受累。
于是,楼父问安时,越夫子还是点了点头,只是没有好脸色。
赵墨卿一个眼神都不给他们,真是好意思,一个父亲看她妻子闹腾女儿三天,要毁了他女儿,不拦着也就算了,居然静静看了三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楼夏是捡来的,这就是楼夏亲爹。
楼冬一早在州府等着了,族老看着楼冬也不敢上前,没办法,楼冬变化太大了,看她腰上那把刀,寒光冷冽,光靠近就觉得冷。楼冬整个人的人的气质也发生了变化,更自信了,还有些杀伐之气。
楼父看到楼冬高兴上前,说,“冬儿,你过得怎么样?”
楼冬只当他是空气,看向楼夏,楼夏点点头,楼冬直接入府衙,看都没看楼父一眼,只留楼父一人在风中。
最后由柏钟秀、赵墨卿、越渊三人说定,楼夏、楼冬二人支付楼连八年束修费用,一年一付,除上门取束修外,其他任何时间,楼家人不得上门打扰,否则楼连以三倍之数归还钱财给楼夏、楼冬二人。
最后这份契约,楼夏、楼冬、楼连、楼父、楼氏族长、赵墨卿一人一份。
赵墨卿掀起车帘,对楼夏说,“我还当你任人宰割呢。”
楼夏笑得恣意,“好不容易从南音山上下来,大难不死,我自是要好好活的,即使再艰难也会努力活着。”
赵墨卿欣慰的看着她,转向旁边的楼冬,说,“你呢?跟我的车回去,还是再和你姐姐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