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讲完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有容的所有故事，眼泪早已在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真的好恨呀，恨当初没有冲上前去阻止江步仞。这样或许有容姐姐也不会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话毕，芍药掩面而泣。

陆书禾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涌起无限的悲伤。这种悲伤并不是单纯的共情于这件事的当事人有容的一种情感，陆书禾总觉得，她好像认识这个有容似的。

从她刚刚见那红衣女鬼第一面起，陆书禾脑海之中就一直回荡一个声音。

“不要，不要伤害她。”

一旁的翠英拿出一块帕子递与芍药。

“你擦擦眼泪吧，如果有容姑娘看到你现在这个模样，她心中也肯定是不会好受的。毕竟，她生前最疼的就是你！”翠英安慰着芍药。

“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想的。可是，有容姑娘的事情的确很惨，我们也很同情。可是，有容姑娘变成厉鬼之后真的害死过人吗？若是这样，恐怕到了地下，也不好收场。”陆书禾迟疑片刻，还是将心中疑问说了出来。

“有容姑娘从来都没有害过人的，她只是打扰了天香楼的生意。让天香楼一直都开不了张而已。”翠英听闻陆书禾此言，连忙替有容向陆书禾解释道:“有容姑娘对我们很好的，无论是生前还是生后。她真正想要杀的只有林楼主夫妇二人，不过这也是他们恶人有恶报而已。至于有容姑娘之前将人变毁容的那个人，也是她自己愿意的。她不愿意再去接待客人，央求有容姑娘将她毁容。如今，她已经被林楼主贬去做杂役一活了。”

谢裴敏锐地察觉了翠衣话中的信息。

“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联系到有容。”

翠衣乍一听谢裴的质问，点点头，过了片刻，又迅速地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陆书禾见翠英回答地模棱两可，皱着眉，继续追问着。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联系到有容姑娘。这是有时候和她说话她能够听到，有时候不能。”翠英为自己刚刚的举动解释着。

陆书禾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她的意思。但这件事情还是有诸多疑点，陆书禾内心之中，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

……

是夜，陆书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有容，你究竟是什么人了？”陆书禾口中喃喃道。

许是今天太累，片刻之后，她还说陷入了梦乡之中。

……

陆书禾居然又梦见了之前在清水村未做完的那个梦。这一次，她终于跟随着阿禾和那个看不清容貌的少年阿沛走进了天香楼之中。

梦中的天香楼比之现在要繁华的很多。楼中不少客人抱着姑娘一边调笑着，一边观看着台上的歌舞表演。

“慢着，女子不可进入天香楼之中。”内门之中，一个黑状男子拦住阿禾的去路。

“为什么呀，你看那里，那里，那里，不都是女子吗？”阿禾指着楼中的姑娘问道。

那知门口男子居然像望傻子似的望着阿禾开口说:“你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一边去，天香楼不招待女客人。”

阿沛见黑壮男子态度不好的样子，上前护住了陆书禾道:“都是开门做生意，我们也是客人。没有不让客人进去的意思吧！”

阿禾站在阿沛身后，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来人间之时，灵鹤仙君对自己说的话:“小儿，你可知这人间最看中的是什么？”

阿禾摇了摇头，她没有去过人间，自然也不懂人间之人最喜欢何物了。

“痴儿呀！”灵鹤仙君用折扇拍了拍阿禾额头。接着，他念咒变出一锭黄噔噔的东西递与阿禾。

“你看着，阿禾。这个东西了，就是人间之人最喜爱之物了。这个东西呀，叫钱！”

阿禾跟着记忆里的模样，变出一锭金子递给门口黑壮男子。

“女人不可以吗？”阿禾拿着钱在黑壮男子面前绕了一圈。

黑壮男子看得眼睛都直了，忙弯腰驼背道“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姑娘公子请进，请进。”

黑状男子前后两幅面孔，实在是让阿禾也叹为观止。点头哈腰的样子，实在是与之前判若两人。

阿禾在心中感叹道:“灵鹤仙君不愧是良师呀，诚不欺我！”

阿禾将钱交给了黑壮男子，接着带着阿沛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二人组合在天香楼之中也实在是一个罕见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