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从门缝望了过去,只看到江步仞一步步靠近着有容,有容无力地反抗着。
春花想为有容去做些什么,她多想要冲进去,像一个英雄一般站出来拯救有容。但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在一旁躲着,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
“春花,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居然会相信我真的能离开这里,这里就是一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我会死在这里的。”有容拿着酒,一杯又一杯地灌进了肚子。
“我和你说什么了?你也就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你也不懂这些。”有容叹道。
春花内心很纠结,她多想告诉有容她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不能,她只是一个丫鬟,她做不了什么的。可能还会害了她自己,她害怕了。
“姑娘,你还是少喝一些酒。喝酒伤身体。”春花从有容手中拿走了酒杯。
“你不懂,你还太小了。这酒可是人间的好东西,既能解忧,亦能忘愁。”有容又举起另一杯酒,一饮而尽。
春花见实在是劝不住有容,只能长叹一口气默默退下了。
春花原以为江步仞得手一次之后,会放过有容。可她却想不到,江步仞自此之后开始愈发地变本加厉。可这天底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了?尤其是在这天香楼之中,她们这些女孩说好听一点是姑娘。说难听一点,其实也只是妓女。就如货架之中的商品,任人挑选。她们这些女孩的命,从来都由不得她们自己做主。
她们这些女孩,向来都是外表光鲜亮丽。实则这些名贵的衣服和首饰还是大多都为林楼主所有,她们也为不了自己而活。
“说吧,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我的眼皮之下偷吃。”林楼主看着眼前跪着痛哭流涕的男人,眼中带着凉意。
“都是,都是她勾引的我!”江步仞跪爬着到了林楼主的身边,抓住林楼主的裙角道:“你知道的,我们两个自从你还是花魁之时便相互扶持了。当年若不是我替你杀了那老鸨,你也坐不上现在的位置。林儿,你要相信我呀!”
林楼主一把甩开江步仞的手,看着他才缓缓说:“若不是我还念着当年之事,早就将你千刀万剐了!”
“是,是,是。我就知道林儿一定会原谅我的。”江步仞看着林楼主虽言语之中带着狠意,但面上并未显现怒意。江步仞便继续做小伏低着,轻锤着林楼主的腿道:“我知道的,林儿向来最顾念旧情。这天香楼若是没用林儿,也成就不了如今的境遇。我心中也是有林儿的,只是都怪那起子小浪蹄子的挑拨。”
林楼主不再管江步仞的讨好,她侧眼向有容望去。骤然听到如此大的变故,有容也并不惊慌。而是直直地站在那里,好似这天下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让她再次弯下腰来。
林楼主饶有兴味地打量着眼前女子。自她掌管着天香楼的数年来,她手底下也出了不少好苗子成为了花魁。可每当她望向有容之时,她还是会感叹,有容的确生的貌美。可若只是貌美也就罢了,最多也就是在盐城是一个小有美名的花魁而已。可她一手琵琶更是弹得出神入化,让人听过一次就难以忘怀。她是第一个在大魏都出名的女子。
即便是她与江步仞勾搭在了一起,林楼主心中也实在是不愿意放过这么一个摇钱树。
“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天起,就放下你那些莫须有的架子。给我正式的重新接客,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林楼主品了一口杯中的茶,望向有容。
“不是我勾引的他,是他强迫的我!”有容眼角含泪地望着林楼主。
美貌在任何时候都是对人的一个利器,一旁的江步仞也不禁偷偷地望了有容一眼,心中充满怜惜之意。
林楼主眼见有容完全不听自己的指令,居然敢威胁到自己楼主的尊严,加之本就对有容和江步仞的事情颇有怨气。她顾不得仪容仪表,冲上去打了有容一掌。
“你记住,你能都如今,也多亏了我。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林楼主语气之中饱含怒气。
有容好似拥有了自己人生之中第一次勇气,她虽被打的脸红肿,但依然转过身来:“之前我的客人已经付给你包下我的两年费用,如今尚未过去一年!我不会接客的,我也没有勾引江步仞。是他强迫我的!”
“好,好,好!既然你不肯替我赚钱,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你要死,我也就成全你!”林楼主神情不悦,看着有容的脸庞道:“你不是最喜欢用你这张小脸勾引男人吗?你如今也不愿意接客了,那我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能不能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