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燕儿面上带着疑惑,开口道:
“二堂叔,是我呀!我是沈家的燕儿,我爹是沈大全。”
村长依旧皱着眉,有些不耐烦,话都不愿意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沈燕儿一下子慌了,赶紧放下怀里抱着的沈柔,推给沈长河牵着。
而她则奋力扯住村长的袖子,生怕村长挣脱走开,同时低头找了身上略微干净的一处衣角。
努力抹了抹脸,重重擦了几下后。
沈燕儿抬起脸,咬住冻的哆嗦的牙齿,想让村长再看清楚自己的长相。
“嗷,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人!”
亮着烛火的堂屋本关着门,这时突然嗷嗷冲出一个尖声叫骂的婆子。
只见她嘴上一边叫骂着,一边冲过去一把撞开了沈燕儿。
“光天化日,连自己亲叔叔都要勾搭!不要脸!还敢提你爹,你爹被你活生生气死了,不孝女!”
这婆子身形健壮,干惯了农活有着一把子劲。
这一下不仅撞倒了沈燕儿,
还连着沈大路被带了一个踉跄。
沈燕儿被推得猛的一摔,本就昏沉的身体加剧了疼痛,一时头晕眼花坐在地上没法起身。
事出突然,
身后的两个孩子,
大的来不及搀扶他娘亲,小的被吓得瑟缩在哥哥背后。
这婆子见此毫无同情心,更加面露得意说道:
“你还好意思回沈家村,我要是你,吊死在你爹墓前。什么东西,你爹娘白养你这些年,生出你这么个畜牲!”
沈大路稳住了身形,本不愿理睬自家婆娘,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呵斥了几句:
“行了,大雪天呆在外面吹哪门子风!孩子面前少说两句!”
那婆子撇了撇嘴,自家男人发话多少让她收敛了气势,只眼神仍不善剜着面前瘫坐在地上的女子。
“呸!长的个狐媚子样!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惯会扮柔弱!”
雪渐渐大了起来,
这乌蒙蒙的天仿佛破了个大洞,
风雪肆意横行。
眼前可见的一切均像蒙上一层白布,
阴仄、暴虐。
沈大路跺了跺有些冻僵的脚,不理自己碎嘴的婆娘转身进了堂屋。
坚硬凉意逼人的青石地上,一双被冻的通红的手无力撑在身侧,
手的主人好似感觉不到凉意只双眼无神、呆呆坐着。
“吊死在你爹的墓前!”
“跟她那个短命的娘一样!”
“你爹的墓!”
“短命的娘!”
……
婆子尖利的声音仿佛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在沈燕儿耳边循环播放着,
在呼啸的风声中,分外凄厉瘆人。
婆子见沈燕儿呆坐着不动,恼怒极了,
上前拉扯她,一手又扯过一边瑟缩着的小女孩沈柔。
嘴里还骂骂咧咧:
“大雪天的,还叫着二叔、二叔的,空手上门,连个东西都不带还好意思赖在别人院子里!”
“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干什么啊,打秋风啊!谁家日子容易呀!”
一旁的沈长河忙冲上来,他个头虽不高,但到底是个半大小子。
他推不开拉扯娘亲、妹妹的婆子,
只好转向抱住婆子的小腿。
婆子手忙活着推搡,脚却挪不动步伐,
一见挂在腿上的小子,
气急想要对着小子的胸口踹去。
沈长河并不避开,一心一意想要护着自己家人。
一旁的沈柔肩膀被婆子抓的生疼,一面被眼前的情形吓得嚎啕大哭。
她年纪尚小,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一切。
娘亲不是喊村长“二堂叔”吗?眼前的婶婶应该也是娘亲的亲戚,
娘亲不是说娘家的叔父婶娘人都很好的。
被婆子抓住胳膊的沈燕儿虽人身恍惚,见到孩子有危险仍不失护犊之心。
她慌忙跪下顺势抱着婆子的腰身,制止婆子的动作。
“婶子,婶子,是我的错!别打孩子……”
接着,
“砰、 ”“砰”、 “砰”连磕了三个头,
“婶子,我给你磕头了,求你告诉我,我娘家到底出了啥事?”
沈燕儿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