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下来，马三显然有些心动，肩膀不断抖动，想着要不要信任一下这个读书人。

“老兄，你好像搞错一件事，你挟持的女子，只是我刚过门的小妾，并没有太多感情，我有钱，有威名，你觉得我会发愁娶不到别的小妾吗？”

杨牧之舔了舔舌头，继续说道：

“这样吧，我以文曲星发誓，只要你拿钱走人，我不会动你分毫，不然，我杨牧之此生都无法高中，一生名落孙山。”

这个誓言，对于读书人，可是太狠毒了，马三此时听到后略微放下疑心，看到杨牧之把举着的弩也放下了，更是不再怀疑。

古人迷信，书生更深，为了能博得一个好成绩，甚至每天吃什么，穿什么都十分讲究。更别提用文曲星发誓。

“哈哈哈！好，杨兄弟够狠，拿自己的功名起誓，我要是在不信，怕是同行都会看不起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马三说罢，就把匕首从章曼玉脖颈上拿开，往院子空地上走，就在低头去拿银子时。

嗖！

嗖！！

嗖！！！

杨牧之生怕一箭射不死，连发三箭，两箭身子一箭头，就是华佗再世也摇头！

“傻逼，我就没打算考功名。”

杨牧之看着土匪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便去解开章曼玉的绳子，同时喊道：

“瑶瑶，你和小妹在屋里待着，外面有尸体，别吓住你们。我和曼玉都安全了，没有受伤，放心吧！”

秦瑶瑶在杨牧之冲出去的一瞬间，就去把小妹抱过来藏了起来，这也是杨牧之敢冲出去的自信。

现在两个女孩躲在柜子里瑟瑟发抖，听见杨牧之喊话后，才敢放声大哭。。。。

抽出章曼玉嘴里的破布后，章曼玉后扑到杨牧之怀里，放声大哭。。。。

很快，村中点燃了火把，投下模糊的光影。

林德的住处稍远，他提着柴刀匆匆赶来，却已见村长率人控制住了事态。

血迹在院子中显得醒目，地上躺着一个头发光光的光头，还有一个身中五箭，面目全非的尸体，林德的心紧绷了一下。

他松了口气，发现杨牧之依然站在人群中，未受伤，随即询问猎户：“老六，究竟出了什么事？”

猎户答：“潘小虫又带人前来杨牧之家行窃，与章曼玉发生争执，引发了打斗。”

林德咬紧牙齿：“这个混蛋又来了？他现在在哪？”

“那个被射成刺猬的就是。”

林德一抽凉气，可不是，仔细看看，那尸体就是潘小虫那厮。

。。。。

杨牧之此时和众人说话，不断驱散自己第一次杀人所带来的恐惧。

在这一天结束之前，杨牧之的看法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他之前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纯粹像是一场游戏，但潘小虫的行动让他切身领悟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这是一个生命并不被珍视的年代。

为了区区几个铜板，甚至仅仅为了一半块窝窝头，就有人冒着生命危险去行动。

若非章曼玉纺线至深夜，恐怕他的尸体早已在黑夜中凉透。

这个认知使得杨牧之的心态开始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就在村长安排众人帮忙，把两具尸体从杨牧之家搬走时，林德看到马匪手臂上的纹身时，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