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深吸一口气，郑重回道：“好。”

等一切都结束，白棠一瞬间有些恍惚，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白棠撩了撩头发，靠在沙发上很是悠闲。

“为什么要等一切结束呢？”

拉齐不解的看过来，似乎在理解白棠说这话的意思。

“我是说，如果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白棠站起来，没了刚才的悠闲，一副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的样子。

拉齐被白棠这样逗笑了，他慢慢摇了摇头，一脸憧憬。

“不了，我想以人的形态去。”

白棠突然蔫了，有气无力回道：“好。”

她虽然和拉齐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在这一个月的相处中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性格。

他想以最美好的样貌迎接一切新的事物。

“你还痛吗？”拉齐看着白棠脸上，胳膊上的疤，关心道。

白棠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小伤，没事。”

“早都不痛了。”说着，白棠还将胳膊举起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拉齐看着根本没有肌肉的白棠忍不住笑了，慢悠悠道，“以前在北楚的时候，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和下一代圣女会有什么接触。”

“圣女们都很无情。”

历代圣女都喜欢待在那城堡里，学习各种知识，几乎不外出。

而她和历代圣女都不一样，她向往外面的世界，白娣倒也不曾阻止过她，因此，她甚至和小镇的居民都很熟悉。

说无情……着实不太适合她。

拉齐这番话，让白棠一时有些好奇，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拉齐没有回答白棠的问题，反而问白棠：“你了解历代圣女吗？”

这一问把白棠问懵了，她只有实话实说。

“不了解。”

她确实不了解，甚至连白娣，自己的母亲都不曾了解过。

拉齐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随即又抛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白棠，你真的很不一样。”

白棠没接话，洗耳恭听。

“北楚为什么会存在圣女？”

白棠微微偏头，认真回答，“因为北楚人民需要圣女守护。”

“那圣女如何守护北楚？”拉齐继续问。

白棠抬眸看向拉齐，好久才憋出一句，“圣女献祭自己。”

“对，圣女献祭自己，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北楚的安宁，北楚人民的能力。”拉齐目光炯炯，眼底是一闪而过的不满。

白棠敏锐的捕捉到了拉齐不正常的情绪，眉毛一挑。

拉齐……这反应不像是受恩泽的北楚人民啊。

“并且献祭不只是献祭圣女一人，更是献祭千千万万个女孩！”

“所以圣女白娣，也就是你的母亲，曾经想改变，得到一个双赢的局面，却没想到引来了人偶师。”

拉齐越说越气愤，但转而又带了一丝悲悯与无奈。

他不是责怪白娣，反而觉得白娣做得并没错，他只是对北楚人民这些无知感到愤懑罢了。

他替白娣不值，替之前的圣女不值，也替白棠感到不值！

也……替他的母亲感到不值。

白棠却是摇摇头，笑了笑，没有回答。

“圣女也因此受到大家的尊敬，得到崇高的地位，表现出一副淡然的样子。”拉齐有些不自然的别过脸去，努力表现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他不希望圣女们献祭自己保全北楚，更不想看到那份淡然只不过是……掩盖悲剧的面具罢了。

圣女们都很无情，对自己无情。

“所以我从来没想过去接触任何一位圣女。”拉齐补充道。

无他……只是因为他害怕。

害怕那些圣女像她的母亲那样。

白棠靠在沙发上，细细摩挲着沙发上那细腻的云朵纹路，盯着那云朵纹路一动也不动。

良久，白棠抬头看向拉齐，嘴角稍稍上扬，认真且郑重说道，“我不一样。”

献祭圣女以及数千个少女以守护北楚，呵……真是无稽之谈。

北楚，自然需要守护，但绝不是用这样的方式。

她就是她，她不会献祭自己，也不会拿无辜少女的命开玩笑。

拉齐被白棠的态度搞得晕头转向，眼珠转了一圈，恼羞成怒，“白棠，你知道历代圣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