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乐上的薛棠，四平八稳得厉害，提出最后一个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钟毓？还留个小尾巴。”

江柒撇撇嘴，对这人的好奇心很无语。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问东问西。

这次，江柒没有回答。选择加快指尖动作。

随着江柒打出指诀，冰蓝色的薄膜缓缓向目标靠近。

摇摇乐已经不摇了，只是它的主人似乎十分喜欢它，依然稳稳的坐着，只有嘴巴开始叭叭不停：“人都亲口承认了，这下死心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善良的人呐！”

薛棠的话，使得本就多疑的少年停顿了几息。可无论怎么查看，结果都是毫无异常。

即使是这样，这么多年的直觉还是告诉他，这很不对劲。江柒觉得不对劲的结果，就是薄膜加速了收缩。

摇摇乐上的薛棠很不满，对着虚空大喊大叫：“再不出来，我就要被你家的白眼狼弄死啦！”

这回不再是没人回应。清冷的嗓音，发出的每个字眼，都带着点儿寒气：“别装了，就他这点儿道行，哪能伤的了你？”

还在努力施法的江柒猛的转头，这个声音他可太熟了，是钟毓！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一瞬间，江柒的大脑被这个问题占满，满到他都没发觉，冰蓝色的薄膜都散成了细小的碎片。

江柒用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肌肉笑容：“毓姐，你怎么来了？”

钟毓的耐心早在几息前，就被这个白眼狼耗完了，还能听她说这几句已经是最大的宽容。催动折扇，用行动表明我们之间只剩下你死我活的情谊了。

江柒被钟毓的威压摄的脸色发白。他能走到今天，拥有一个美好品德，那就是识时务。

甜甜的酒窝，终于不再装满醉人的酒。江柒强忍动手的冲动，猛的跪下，当感受到，脑门前的扇子停住后，他知道他赌对了。

薛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险险收住，向江柒后脑勺招呼的长棍。看看情况先。

钟毓的脸色有些苍白，为她添了几分疏离，无悲无喜的开口：“站起来，是输是赢，都要堂堂正正，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江柒这才抬起头，一双眼睛湿漉漉，透着我还是没法向你动手的自嘲惨淡：“你动手吧！你于我而言，终究是不同的，死在你手里我心甘情愿。”

钟毓眼神缥缈，没有焦点，语气还是从前的无悲无喜，可她终究还是想听听薛棠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不杀我？”

江柒是痴情戏码的忠实粉丝，对于这套他信手拈来：“我对你的感情，你真的感受不到么？从前你站的太高，离我太远。直到不久前，我以为我终于有了机会，站在你身边。结果……”结果什么，江柒决定交给陈默，有人说得好，一定要相信人类的脑补。

冷若冰霜的钟毓，表情无懈可击，只是微微下滑了几寸的扇子，还是暴露了主人的内心。

松动只持续了几秒，就当扇子感受到主人心意，想继续挺进的时候。江柒被救走了。一阵冰蓝色烟雾散去。

原地只留紧握扇子的钟毓，和懊恼跺脚的薛棠。

事已至此，叹息是没用的，追击是不行的，只能前去和主力汇合。薛棠收起长棍，难得好言好语：“放心，总会有机会清理门户的。”

钟毓看着手中折扇，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憋出一句：“走！”

两个人衣袂翻飞，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的南明皇宫附近，失去了往日的肃穆威严，喊杀声，叫骂声，连成一片，简直堪比菜市场。

白羽所带领的这一路神勇无比，遇神杀神，遇魔杀魔。锐不可当的少年还发现了一个重点关注对象。南明国师。

白羽记得师姐说过，很想会会这位国师。于是单枪匹马，冲上前去捉人，完全将薛棠的后半句，如遇见国师不要硬刚，阻拦，的叮嘱抛到脑后。

白羽还处于，师姐天下第一，老子天下第二的年纪。对一切无所畏惧，然后就踢到了铁板。

又被暗算了，这次他没那么好运，眼看避无可避。但可能老天爷都舍不得他的小锦鲤羽。飞剑在距离他还一指的时候，被成功拦截。

呼哧呼哧喘气的白羽，仰着头去看他的救命恩人是美是丑。

就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神，眼神的主人还不忘挖苦，用着最夸张的表情，说着最浮夸的话：“就这，就这，还有胆来闯南明！”显然声音的主人还记得私仇，正是季清禾。

白羽向来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