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听了先是一惊:“什么?已经找上门了?”随后犹豫了半晌,长叹了一口气道。
“那日二毛不慎惹了风寒,我和他娘正要带他去寻个郎中的瞧瞧的,可却在半路遇到了神婆,她见我们行色慌张,便问询了一番,而后更是直接断言二毛不是风寒,而是染上了什么邪祟。”
“起初我们也不是很信,可她不仅能说出二毛的症状,还说什么不敬仙神就会有大祸临头,情急之下我们只好让她试上一试,可…可没成想我那可怜的儿子,就那么被她给折腾死了!”
王富贵声泪俱下,这些年来他一直用酒麻痹自己,让自己尽量不去回想,如今伤疤重新揭开,自是悲从心起泪从眼出。
王九州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浊气,示意王富贵继续讲述。
“明明就是风寒而已,非说什么邪祟,害我那二毛白白丢了性命,她娘更是心有不甘,日日跑到神婆门前取闹,非要其给个说法,可就在神婆被什么神明上身后的那夜,二毛她娘回到家后先是依旧同我哭泣了一番,可突然便说脊背发凉浑身发冷,那时我还以为是她着了凉,连忙点了个火炉提了进来,但她却是没有丝毫好转,甚至口唇发紫全身发青,那晚更是发生了许多怪事,而且……而且我还看到……”
“看到什么了?”王九州立刻追问。
“一个面色惨白的孩子!”
闻此王九州愈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这凶手定是那神婆无疑!
一拳将墙壁砸出个深深的印子:“真是欺人太甚!”而后看向王富贵:“你就没想过为你妻儿报仇吗?”
“小鬼缠身,神仙手段,我这小小村夫,能奈若何呀?!”
王九州一把揪起王富贵,眼神灼灼道:“我不信你没怀疑过某人?!二毛怎会有你这样软弱无能的爹?!”
王富贵也是被他的言语激的满脸通红,猛然跑到里屋之中,一阵翻找之后,从大木箱子底部摸出一个长条包裹来,随之塞到了王九州手中。
王九州揭开包裹,里面竟是一柄刀,一柄上好的利刃钢刀。
拔刀出鞘,一股森寒之意刹时扑面而来,明晃晃的刀身映照着王九州的脸,须发可见,煞气凛人。
此刀刀柄长约一尺,稍带弧度且缠绕着乌丝,握在手中极为舒适。刀身长约二尺宽三寸,刀背厚重,轻挥之下只感苍劲有力,且还有破空之声传出。
“好刀!”王九州忍不住赞了一声,这样的好刀他还从未见过,怕是那衙门官差身上的佩刀也不及这刀的一半而已,不愧是曾经有名的富农。
“这刀是我在陵阳城的铺子里买的,名曰金戈。”
王富贵也不是个呆子,妻儿的死对他而言怎么可能毫无触动,他怎么不知害死妻儿的凶手到底是谁,若真觉得是仙神术法无法抗衡,又怎么会买来这柄金戈呢?
奈何他终究只是个普通乡野村夫,一边是刀,一边是酒,踌躇许久的他始终没能下定决心拔出这柄利刃,而是在醉乡之中一天天消沉下去,除了枇杷树依旧精心照料之外,整个人更是再无一用处。
后面即使醉后壮起胆来,却发现自己已然连握刀的气力都没有了,只得将心中的恨意埋葬,金戈雪藏,再苦也没将其拿出来换取一顿好酒。
“这柄刀我不敢卖,也不能卖,卖了我就什么也都没有了。”王富贵念及往事,泪水涕零横流。
王九州心神激荡,脸上不动声色,默默将金戈回鞘裹好:“王叔,你若信得过我,这把刀就交付于我,我必会给你一个交代!如何?”
闻此王富贵眼眸中闪过一丝亮色,一阵清风袭来,院中的枇杷树沙沙作响。犹豫片刻,王富贵终是心一横,将金戈往王九州怀中一推:“万事小心!”
起身,拍去身上的尘土,王富贵丢掉了怀中的酒葫芦,葫芦应声而碎,里面的酒液溅落一地,又迅速消散开来,院中最后一缕酒气随之飘散。
走到枇杷树前,两滴清泪滑落,王富贵拿起一旁的扫帚,一下一下打扫起院落来。
王九州提步走出门外,也不多言,一路快步疾走,眼中除了欣慰更多的是寒芒,恨不得上门一刀将那神婆砍成两截,回到自家屋院练了一套拳,这才稍微平定心气。
“刘哥,能够驱使鬼物,算得上何等层次的神通?比我这九牛二虎之力如何?”
“驱鬼之术强的能使万鬼来朝,一言既出亿万鬼魂莫不敢从,神魔仙佛也不敢轻易得罪,称之为一方鬼帝。弱的嘛,就只能欺负一下普通人了,并且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