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吃席的规矩其实还是很多的,从位置到坐姿,甚至动筷的顺序都有不少的讲究,而王九州就像一个不懂规矩的痞子一般,直接从一旁提过一张凳子,挤进了王员外这张桌中,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后道:“怎么还不吃?诸位莫不是在等我到?”
没人回答他的话,王虎王豹二人起身,面露不善的从左右两边夹了上来,一只手分别搭在了王九州的双肩之上,随后相视一笑,用力按捏了下去。
王九州年纪尚轻,身材也远不如这二人挺拔,若是搁在以往,莫说二人,只需一个,就能轻易将王九州制服,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王九州对付二人或许还不行,但脱身却是不难。
只见王九州眉头一皱,猛地抓住二人的手腕子,顺势向下一掰,同时使出一招“汗牛运皮”的招式,顿时如同一头大牛舒展筋骨一般,左右各自一靠,王虎王豹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还未缓过神又被王九州一撞,立刻身形一软,直接跌倒在地。
二人恼羞成怒,顾不得身上沾染的尘土,腾地站起身来。
王员外本来还想说几句场面话,试试王九州的态度,看其有没有能为自己所用的可能。
没成想王虎王豹如此冲动,竟是直接动了手,此刻也顾不得上其他,正要摔了手中的杯子,号令众人动手拿人。
却听“铮~”地一声,一把泛着寒光的柴刀钉在了桌面之上,几人的动作同时也被钉住,柴刀灰暗的刀身闪着朦朦胧胧的光,亦如那日在牛棚中一般。
王虎王豹也不敢上前,他们都是王员外的义子,身娇肉贵的,仗着王员外的背景和自身壮硕的身子欺负欺负良善还行,真要去和人拼命,那可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王九州一手握着柴刀,一脚踩在椅上,身子略微前倾,嘿笑的望着王员外道:“王员外,你这可不是什么待客之道啊,哪怕有着什么生死恩怨,不妨吃饱喝足了再说,可别糟践了这一桌的酒菜!”说着说着,许是柴刀给了他一丝安全感,王九州也渐渐不觉得紧张了。
没等王员外回话,王九州直接扯下桌上的一只鸡腿,满嘴流油的吃了起来,眼看周围依旧不为所动,王九州更是斜眼看向周围的几大桌。
“嗯?你们为何不吃啊?”一语话毕,顿时那些个长工短工立刻开动了起来,咀嚼吞咽声响个不停。
吃着吃着,周遭原本有些异样的氛围也渐渐缓和了下来,众人也是越吃越放松。
管你们打不打的,吃饭要紧,这样的酒菜,过年也吃不着啊,真要动起手来打翻了这一顿,他们可不相信吝啬的王员外会给他们再准备上一桌。
原本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竟慢慢变得怪异了起来,而王九州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自己竟然会害怕这样一群人。
王员外此刻更是脸色涨红,他设下这场酒宴,是怕这些长工奴仆不出力,因此给这些人一些实惠,届时好震住王九州。
他心中是想学书里那样,埋伏下数百好手,随后摔杯为号,众人直接悍然将王九州拿下,但他却忘了,如今桌上坐的这些人,既不是死士也不是好手,而是一群普普通通真真正正的乡野村夫而已。
王九州笑吟吟的望着王员外:“刚巧了,我那里的东西也是刚刚吃完,如今我可就不客气了。”说罢再次扯下另一只鸡腿啃了起来。
自从他练了《大力牛魔拳》以来,食量变得异常惊人,一头百十斤重的狍子,竟只是让他十天左右便吃了个精光,莫说鸡腿, 整只烧鸡都在转瞬间消失在了他的口中。
眼见他引了个头,且满嘴流油一脸畅快的模样,那些个长工奴仆更是纷纷操起筷子埋头苦吃了起来。
王员外又气又怕,浑身直打哆嗦,眼眸中满是愤然的神色,他丝毫不怀疑,哪怕此刻自己摔杯为号,也不会有几人愿意舍下嘴里的东西和王九州动手,有些事情一旦失去了先机,就变得难以掌控。
他更是怕若是因此刺激到了王九州,直接上来攮一刀怎么办?如今还在桌上坐着的三人加起来估计还不够王九州一脚踹的,那王虎王豹站在王九州身侧愣是不敢有所动作。
王员外只感觉自己像是忽然被抛到了一个孤岛之上,不得不独自面对王九州这凶人,柴刀的寒光更是刺的王员外双眼通红,丝毫不敢触一点王九州的眉头。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王九州旁若无人,拿起酒壶自斟自饮,这村酒本就寡淡,这么喝简直没有味道,便喊道:“给我换大碗来!”
可却无人应答,王九州面色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