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仗剑而起杀身成仁之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鬼有鬼道，神有神道，各道有各道的风景，各道有各道的取舍……”

王九州听着老牛在那里“道”个不停，直觉得有些头晕脑胀不明所以，听到后面直接随心而言说道：“我自求我道！”

老牛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欣喜道：“哦？！你竟有如此明悟？！没错，大道万千，我自求我道，我辈之人，自当明心见性，成自身之道。”

说罢不知从何处取出一个紫金葫芦，自动飞到了王九州手中。“你既然不愿忍气吞声，我便教你不忍气吞声自求我道的办法。”

王九州只觉得手中一沉，似觉得葫芦中有什么液体在晃动，打开塞子，顿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王九州不禁苦笑，吃肉之后便是喝酒了嘛？谁家修行是靠的如此两样，若是吃肉喝酒便能修行成仙，那天底下有钱人早就都成了仙人了。

见王九州似有些迷惑，老牛只吐出了十个字：“吃肉强筋骨，喝酒壮胆魄！”

闻此王九州也不多迟疑，一咬牙，一跺脚，一仰头，直接将葫芦中的酒液尽数灌到肚中。

往日荤腥都未曾沾染的他，哪里见识过酒的厉害，嗓子里得火辣还未散去，便是强烈的眩晕。

葫芦掉落在地上，王九州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相比平时也有了些许不同。

双眼通红，目光热烈且清澈的看向老牛：“刘哥，好酒！”

“酒已喝，去杀个人吧！”老牛说的很是平静，像是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说完直接就地卧了起来！

王九州只觉得后背一凉，晕沉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恍然发现，眼前并不是一头陪了他十几年的普通青牛，而是一头真真正正的牛头精怪，它所要传授给自己的，也并不是什么冲虚平和的仙佛之道，而是凶狠霸虐的妖魔之道。

它还没教自己任何神通术法，甚至武夫招式都没有传授，开始到现在尚不足一月，期间只是吃肉，如今还要喝酒杀人！

杀人？！一张张脸浮现在王九州面前，哥，嫂，独眼，王员外……这些人自己有讨厌有恨，甚至某个瞬间的确想他死。

可真让自己杀？自己怎么下得去手？！或许老牛也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赠酒壮胆。

这算是拜师礼还是投名状？！跟着这样一个牛魔，真的对吗？杀人修行，对吗？！

“凡事无分对错，也没有绝对的对错，有些事情你不做，却有人要做，言尽于此，看你自行决断了。”老牛抖了抖耳朵，将其上的牛虻赶走说道。

王九州甩了甩脑袋，借酒意深吸一口气，怒而开口：“杀谁？！”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先说好，我不会帮你，更加不会救你，我只是一头年迈的普通耕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