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显她的权威。“艾莉亚德尼!如果发生这种事,你必须先询问我!你不能随心所欲地打女仆!”鲁克蕾齐亚瞪着艾莉亚德尼,斥责道:“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用暴力!”

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使用暴力。切萨雷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回响。前世,在茶会拉头发事件后,他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艾莉亚德尼苦笑。事实上,暴力都是不被允许的——至少对那些没有权力或权威来为其正名的人是如此。

切萨雷率军开进都城,发动政变。这难道不算暴力吗?切萨雷杀害了阿尔方索,将王子的尸体悬挂在城堡墙上。切萨雷还能自称无辜吗?

鲁克蕾齐亚就无辜吗?亲自动手和命令别人挥鞭之间存在本质区别吗?与被艾莉亚德尼打几耳光相比,玛莱塔会不会更喜欢被鞭笞十下,关在黑暗地牢?

但艾莉亚德尼礼貌地低下头,跪在地上:“我自作主张因为不想麻烦您,母亲。这是我糟糕的判断。我当时脑子不清醒。”艾莉亚德尼再次低头,恳求道:“我将去兰布意庇护所悔过,侍奉穷人三天,反省我的错误。”

兰布意庇护所是个臭名昭著的机构。它是由里欧三世国王的王后玛格丽特建立的,目的是救济穷人。这本是良好的初衷,但是王后的私房钱远远不够养活圣卡洛所有贫困的臣民。死尸每天从庇护所里抬出。

“而且,我会承担没有好好管教玛莱塔的责任。我会带她一起去,鼓励她恢复虔诚。”

鲁克蕾齐亚似乎很吃惊。兰布意庇护所?她自告奋勇去那个充满脓血和死亡的地狱之地?

伊莎贝拉在一旁插话:“五天不是更好吗?”她像天使一样微笑,“根据《圣经》,圣女阿斯特莉亚连祈祷五天五夜后才获得宽恕。您不认为遵循《圣经》中的例子会更有意义、更有效果吗?”

艾莉亚德尼比任何人都清楚,伊莎贝拉一点也不虔诚。为了窃取别人的男人,伊莎贝拉杀害了自己的妹妹。伊莎贝拉只是想折磨艾莉亚德尼,但对艾莉亚德尼来说,三天还是五天没什么区别。她经历过更加凶险的情况。她习惯了忍受寒冷和饥饿。

“我会遵从伊莎贝拉的建议。我会悔过五天。”

伊莎贝拉和鲁克蕾齐亚离开后,艾莉亚德尼一个人待在房间。现在只剩她母亲了,伊莎贝拉露出真面目,低声说:“妈妈,我们可以在她回来后把她锁在一个小房间一个月!我们可以说是采取预防措施,因为她可能会带跳蚤或其他皮肤病!”

“阁下会不批准的吧?”

“他不会说不的。在庇护所她真可能染上什么传染病。”

圣卡洛经常爆发鼠疫和霍乱。兰布意庇护所聚集了最贫困和患病的人。

伊莎贝拉补充道:“我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女孩。我认为她只是在假装顺从。我们该好好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谁占上风。”

受宝贝女儿蛊惑,鲁克蕾齐亚赞同地点头。

那天晚上,艾莉亚德尼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她就得去庇护所。

前往庇护所的路上,艾莉亚德尼乘坐简陋的黑色马车。枢机主教通常乘坐奢华的银色马车,但艾莉亚德尼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机会乘坐它。即使给她这个机会,她也会拒绝。

玛莱塔身上带着鞭笞的残暴伤痕,蜷缩在拥挤马车的一角,紧张地看着艾莉亚德尼。艾莉亚德尼需要一个左右手——一个不易受伊莎贝拉或鲁克蕾齐亚影响的人。

为了打好基础,艾莉亚德尼温柔地笑了:“玛莱塔,接下来五天就只有你和我了。”看她不说话,艾莉亚德尼继续说,“伊莎贝拉不在,无法保护你。你打算怎么办?”

玛莱塔的肩膀开始颤抖。

“想想,伊莎贝拉还会再照顾你吗?你看见她在母亲惩罚你时保持沉默。如果伊莎贝拉帮你说话,你就不会被鞭笞。”

根据古罗马拉丁帝国的将军狄奥多西,操控他人有两种方法——要么让他们害怕你,要么让他们爱你。在前世,艾莉亚德尼这两种方法都没达到。周围的人嘲笑并轻视她,从未爱过她。

这一次,艾莉亚德尼决定从恐吓开始。

“即使我们回到枢机主教府邸,你也会花大部分时间跟我在一起。”艾莉亚德尼靠近玛莱塔。她高大挺拔的身躯以一种威胁的方式逼近玛莱塔。“也许我们关系起步不太顺利。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意识到错误后,你不该改正态度吗?”

玛莱塔倒吸一口凉气。

“我是位慷慨的主人。”艾莉亚德尼说,“我可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