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的钻进骨头的疼痛,让沈成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石板上,他艰难地扶起身,才发现自己又在牢中。此时的监牢和最初的相比大了不少,但是看起来却格外的骇人。
监牢是直直的一排,对面却是空的,墙壁上挂着一些残酷的刑具和木枷,冰冷的铁链在烛火的映照下反射着寒冷的光芒。
感觉到一股愤恨的视线,沈成敲着脖子朝旁边看去,一口唾沫自上而下直接吐到了他脸上。
“沈成,你还是不是人?”
是山丽的声音,她挺着肚子,此时脸上全是恨意,“虎毒不食子,你连畜生都不如!为了逃命将我和儿子卖给农夫,你害我有家不能回,背叛了小姐,如今还连累我和儿子被关到牢房里,你这人头畜鸣的东西!”
沈成低头将脸上的唾沫擦掉,猛地直起身子,双手抓住山丽。
山丽本就因为不听话被买她的农夫饿了半日,现下哪里有力气。此时被沈成猛的抓住,再加上体型的悬殊,一下被他扣住脖子。
“贱妇!”沈成骂道,掐着山丽的手越来越用力。“我害你??不是你自作自受吗!”
山丽的脸因血脉被阻涨得通红,指甲嵌进沈成的手背的肉里。
“救……!救!”她从喉咙中发出破碎的求救声。
狱卒早就发现了这里的动静,饶有兴趣地在外看了半天狗咬狗,用铁棍敲了敲牢门。
“赶紧放手。”这悠悠的语气,仿佛沈成放不放手也没什么要紧的,死了人也无所谓。
狱卒轻飘飘一句话,让沈成骤然理智回笼。
对,他不能杀人。不能被定罪。
他势必要成为人上人,怎么能因为这个贱人而自毁前程。沈成颓然放手,山丽双手护着脖子退后两步,趴在地上停不住的咳嗽。
山丽恨恨地看着沈成,眼中流出悔恨的泪水:“当初小姐让我同她一同前往寿云县告官,只要说出你强迫我的事实,便能让你身败名裂。是我救了你,你知道吗!你这个畜生。”
沈成恶狠狠地回望,“明明就是你这个贱妇勾引我!那你为什么不告官,本就是你心虚。就你这样还想着进我沈家门?!
“你一个贱婢丫鬟,本来就是为了高攀上我,如今还说我强迫你。”
“我强迫你,你怎么不第二天就去告官?还想怀了我的孩子生下来?”
山丽被他的赤口毒舌伤得捂住心口,“你!你……你血口喷人!”
山丽万万没想到他能这么若无其事的颠倒黑白。
什么血口喷人!沈成根本不在乎,他只是看到有狱卒在,不能让自己本来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形象再添上不光彩。既然要出去,那就必然要清清白白地出去。
山丽如今听他这么说,身子簌簌发抖,一时竟感觉肚痛不已。紧跟着就感觉下身流出来温热的热流。
山丽爬在地上,朝着牢门外的狱卒伸手:“大人,大人,我的肚子好痛……孩子……孩子要没了。”
狱卒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屑,颇为不在意的轻瞥山丽一眼,“这狱中,除了上面的大人开口,我可没这个本事去请大夫。你求我不如自求多福!”
山丽被痛得直不起身,“二爷,二爷你想想办法啊!这可是你的孩子!”
沈成冷哼一声,背过身去,竟然在开始靠着墙壁放尿。
“你是一人回的凌嘉,谁知道是不是路上坏的野种?我的孩子?你不配!”
山丽痛苦的呻吟在地牢中空彻的回响,却无一人出手援救。
春日碧波,山涧流水,湖中莲叶碧绿清澈,微风吹拂过来,带着些雾蒙蒙的清新水汽。
沈任真穿着一身银紫长裙坐在湖边,连翘站在旁边轻轻的给她打团扇。
沈任真自从中了毒后,怕热不怕冷,晚上睡觉连被子都不想盖。身体稍微恢复了一点后,就想到外面来吹风。
今日特意选了湖边,既可以赏景,又可以吹风。
“姑娘,该吃药了。”
沈任真自觉地将药碗端来,朝着桂嬷嬷问道。
“远……殿下还没回来吗?”
桂嬷嬷笑着回:“殿下在上京才现身不久,事务繁多。不过殿下一直关心着姑娘呢,昨日还特意问姑娘的身体情况。”
沈任真这两日把主院占了,也没看见宋意远,两人自那一夜之后再没见面。
沈任真在为不用面见他而松口气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