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脖子，像只被掐脖子的鸡。

“真真真的，林总啊，你怎么能这样啊。”

财务总监结结巴巴，一个大男人，都快哭出来了。

罪恶感在林玖月心头长草。

想说出实情，唉，为了更加真实点，就委屈一下吧，摸了摸鼻子。

“你放心，消息只管使劲儿夸大了放，越快越好。

快去吧。”

说完事情就赶人出去。

楼下，财务部。

会计看见总监像哭丧一样耷拉着回来，眼里放光，像看见肉骨头的狗，冲过去，又是端水，又是拉椅子，脸上笑得谄媚。

“总监，怎么样了？

林总找到资金了没？”

出纳刚泡了杯红茶进来，看见这一幕，胶原蛋白满满的小脸，硬生生挤出几道萝卜丝。

这个柴玲最近很活跃呀。

抿了一口茶。

嗯，要重点关注。

最近公司可是多事之秋呀。

要是自己不好好干，那个死妮子该怎么收拾他呀？

唉。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虱子多。”

会计柴玲回头鄙夷地瞅了他几眼，没头没脑唱什么歌呀？

神经病！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杜之昌又嘬一口茶，戏曲腔调哈哈哈几声，疯疯癫癫地回到座位。

一手托腮，做了个很妩媚的奇葩动作，眼睛一亮，摸出粉色的天域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才继续一边喝茶，一边哼着沙家浜，眼睛到处飘。

“消灭汉奸清匪霸，打得那日本强盗回老家。等到那云开日出，家家都把红旗挂，再来探望你这革命的老妈妈！”

柴玲被吵得烦躁不安，有种被扒光了的感觉。

回头对着杜之昌骂了句：

“神经病！”

这阵戏曲，像一股清流。

财务总监欧阳凯终于回神，懊恼不已，他什么时候胆子这么小了？

大不了工资降一点，继续跟着那个女人辛苦几年吧。

打定主意，努力按下心里的担忧，想扯起一点笑容，所有肌肉都不听使唤。

“欧阳总监，是不是贷款没申请到？”

柴玲眼睛像放大镜注视着男人的脸，欧阳凯下意识要摇头，耳边响起林总的话，哭丧着脸点头。

他想不明白林总究竟要干什么，她一点都不担心么？

也许事情还没那么坏？

回神看到会计二筒瞪成了放大镜，心里咯噔，他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你别说出去。

这事就我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

欧阳凯赶紧找补。

“小杜，我们公司账上钱不多了吧？”

柴玲担忧地问杜梓畅，脸上浮起愁容，眼底一缕光闪过。

“你们说要是都来退房子，该怎么办呀？商场这边会不会也有人要退呀？”

“柴玲，你怎么什么都好奇呀？

想知道？

简单呀，等你当上总监之后再说吧。

嘁。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小杜那张嘴可不分什么男女，只要稍微不顺眼，他就会喷你一脸。

一顿饭的功夫，整个公司上下就全都知道了资金链可能断裂，还和最大的盟友闹掰了。

一个下午，几乎整个平城都知道了。

不少领导都打来电话，很多人都出面找银行帮忙弄贷款。

电话、短信像水龙头里的水，一打开手机就是99+。

有大多数都是关心，有人说自己还能凑多少钱出来，有人帮忙找银行，还说起奇怪之处。

也有人担心之余，试探着想退股。

林玖月来者不惧。

有些人还亲自跑来，等看到林玖月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几乎就肯定，这人又在憋大招。

“咳咳，姐姐，下回搞事情吱一声呗，这多整几回，还不得给吓得散架了。”

“海水退潮的时候，才知道谁的泳裤掉了。”

林玖月杏眼微眯，合作是要择优的，否则，她不就成老黄牛了。

对面的人被刚喝的茶呛到了，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最近这些事情，有多少人是只吃饭，不干事的，也确实是要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