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月处理完手上的文件，拿起乔瑞递过来的资料，翻开认真看完才说。

“还有几个人，等大江他们那边的结果出来了再定。我敢肯定，那些人都未必干净，只是问题大小而已。”

林玖月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抬起白嫩的右手捏了捏眉心。

说出来的话让乔瑞如坠冰窖。

最毒妇人心！

古人诚不欺人呐！

升起一丝侥幸，反正他是不会得罪她的，就是不给她机会。

乔瑞应下后，还是问起唐羽安，该怎么处理。

“她最自豪的就是自己能赚钱生存，可以不靠任何人。

等她回到白市，我们的培训中心还干不过她？”

林玖月笑得邪肆阴冷。

让你看得见希望，以为那些唾手可得，可惜，不过是静月水花。

“唐羽安，我说过的，你的结局从来都在你自己手里。”

乔瑞被林玖月这跳跃的话题弄懵了，她不难过，不后悔？

“刘家人什么时候公审？”

“明天上午9点。”

乔瑞想想，好奇心起。

“还要给唐羽安通风么？”

“怎么能少了她呢？

能亲眼见证她最亲的那些亲人们，一个个全都进去踩缝纫机，多么有纪念意义！

她一定会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林玖月理所当然，脸上看不出任何难过。

眼底闪过一丝痛，还有一丝疯狂。

她从地狱回来，怎么能让坏人活在人间？

人间公正不会自然而生。

……

平城市中级人民法院。

林玖月走进来坐在角落里，向旁听席后方扫去，目标人物还没出现？

张家莘兄妹和刘家老两口都在旁听席上焦急地等待，老两口时不时抹眼泪。

兄妹俩除了面带焦急，还有一丝焦躁，总是回头盯着外面。

最后面，有个人浑身酸臭，裹得严严实实，猫着腰，时不时低下头，从人缝里偷偷瞄着前面，眼里恨意和痛心不停地交织流转……

林玖月没多失望，她可不相信唐羽安会不来。

轻嗤一声回头。

刘文文被法警带上被告席，还穿着奶奶家的格纹套装，好多天没换洗，已经皱巴巴，臭味难闻。

即使她努力平静，也难掩眼里闪烁的慌乱，心里噗咚噗咚地暗自祈祷。

公诉人的证据不断呈上来，打破刘家众人最后一丝希望，都像坠入万丈深渊。

很多人胆颤心惊地回家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跑路。

平城到江海的高速路口，两辆奔驰商务车被拦住。

穿着灰蓝色短袖，藏蓝色肩章，白色大盖帽，是交警没错，没有任何表情：

“例行检查”。

车上几人心都提到嗓子眼，看清楚人后放松了很多，递上行驶证、驾驶证，看似没什么特别，交警突然发话。

“靠边。”

商务车司机手没来由地颤抖，强行按下，和交警沟通：

“证件你们也看了，你看我们还要赶时间，能不能通融一下。”

“很快就好，防爆检查，要不了多会儿。”

司机苦着脸往旁边靠去，见交警给后来的车辆打手势，商务车靠边依然没减速，突然加速向旁边那条支路冲去。

“诶——”

“何必呢？非得给自己加刑。”

穿交警服的警察摇摇头。

“砰——”

冲出去的商务车撞到障碍上，车上众人撞在前面又弹回去，撞到后脑勺，晕乎乎地，还没搞清楚状况。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队警察，神速把几人一个不落都揪下来，戴上银手镯，押上警车，讥呜讥呜地开远。

“下车！”

几个警察从后面那辆商务车上把人拽下来，戴上银手镯，全都带上从加油站后面开出来的警车上。

……

仿佛一颗小石子落进湖里，只泛起一点涟漪，水花都没有。

林玖月站在高速公路办公区二楼上，冷冷地看完这出戏才下楼。

乔楠已经交了罚款，坐在车上等。

林玖月坐在车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笔记本，一页一页翻开，前面很多名字都被画上了红色的叉叉，还有红色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