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月唇角钩成弯月:
“看来,顽疾还得下猛药啊。”
回头透过车窗,罗海英手里抓着扑克牌,站起身跑进店里,麻利地给人拿塑料袋,收钱。
零钱捏在手里迟迟没有给出去,脸上笑意不减,继续推荐新货:
“还要不要点酸辣笋子,那个下饭,单吃都安逸得很。”
年轻人手上一顿,继续装醋和榨菜,顿了一下,拿起罗海英放到柜台上的几包笋子看来看去,放了几包进塑料袋。
罗海英笑成太阳花,抽回几张零钱塞进抽屉。
在架子上拿了一颗棒棒糖,和零钱一起递给顾客:
“给小乖乖带回去甜甜嘴。”
……
林玖月抹了把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水泽,眼里划过欣慰,低声呢喃:
“真好。
您还健健康康,笑颜依然!”
车行至南桥。
林玖月叫停,下车抬起灌铅的双腿,走上南桥。
朱红色的琉璃瓦,飞檐斗拱,青灰色石栏上雕花依然清晰。
行人漫步青灰石桥面,或驻足凭栏望着绿茵茵的南河,掩映在绿荫里的车水马龙,
古韵南桥饱经风霜洗刷,见证了多少风光和脏污。
刻意关进小黑屋的记忆冲破阻扰,再次重播。
前世,唐浩南和刘美娜指使人绑架林玖月,让那些人轮了她,拍下很多照片。
榨干她最后一丝剩余价值,依然没给她留条生路。
他们把那些照片传到街头巷尾。
华老太婆带着人,专门拿来给精神失常的罗海英看:
“看看,你们一家都是贱人。
你们林家,罗家的女人就只配给人当生育的母猪。
那个贱人遭千人骑,怎么配得上我们唐家?
她该死,你也该死!
你们怎么都不去死?”
在这座廊桥上,老太婆推搡,疯狂地刺激已经重度抑郁,精神失常的罗海英。
罗海英絮絮叨叨,不停地反驳:
“不是,不是!
玖月没有,都是你们害的。”
锻炼的行人,拿着老太婆传来的照片,各种眼神奇葩地流转;
有人理性地劝老太婆做个人,都被她带来的人威胁,不得不悻悻离开。
罗海英疯狂的抢夺那些照片,扑打……老太婆带人把她掀下南桥。
有人打电话报警,很多人出来作证,也有很多人被收买……
最后定性为罗海英精神失常,失足落水。
一具尸体,终究换不来正义!
死人哪有活人大?
林学军接到电话的时候,也在牌桌上。
林铭旭夫妻这才发现,罗海英已经两天没有回家……
女人啊,只有自己爱自己。
否则,谁会记得你?
她那时候正在云城二次治疗,所有人都认为是她害死了罗海英。
治疗反反复复,病情也反反复复。
唐羽安大三暑假来看过她几回,给她过了一次生日,一束花,一个生日蛋糕,林玖月就心甘情愿拿出全部积蓄给姐弟俩买了房子。
后来她患上癌症住院没钱。
两人毫不在意地告诉她,房子拿给唐浩南抵押贷款,替他还了欠账。
林铭旭黑沉着脸抱怨:
“你说说你担心没人养老,难道还没有养老院?
再不济,我们还在,岚娃子敢不管你?
你看看你尽干蠢事,你那脑子是装饰品?”
魏晓青黑着脸,还是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帮她交了住院费。
一家四口人和她一起到江海治疗,魏晓青给老东家到江海开拓市场……
林铭旭彻底当起了煮夫,家里,医院,接送孩子……
“唉,对不起,对不起哈。”
撞击和连声道歉惊醒林玖月,飘忽的眼神从波光粼粼的水面拉回。
看清楚来人,真是缘分呀。
“哟,是唐羽安呀。
你没念书了吧?
林玖月那个贱人害了这么多人,她怎么没管你呀?
你也得了精神病要跳河呀?”
来人挎着路易家的老花邮差包,脚上是古奇家的脏鞋。
不停地推搡林玖月,嘴里的话和这炎热的季节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