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绎凡给唐羽安打过好几次电话。

林玖月接通后，丝毫不留情面：

“当初和你说那么清楚，你自己不听，能怪谁呢？

你真以为林玖月还是以前吗？

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你自己不努力，还期待在监狱里的唐浩南养你？

给你交了白市贵族学校的学费，你自己不长脑子不去上，偏要自毁前程，跑回平城上普通高中。

怪谁呢？

别说都是谁谁谁替你做的决定，你长脑子不是为了好看，是思考。

推卸责任，也是你的选择，是对你自己最大的不负责。

唐绎凡，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唐浩南他们坑害林玖月，坐牢了；

唐羽安，未来要自己挣扎；

你的未来，也要靠自己折腾。”

12岁的唐绎凡，迷茫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旋转飘落的黄叶，突然不想回家，那里天天争吵不断。

给林玖月打电话，以前，只要他一哭，她就会来到身边。

现在接起来只是懒洋洋地说：

“学校里的钱我都交完了，你是唐家的孩子。

唐家那点零花钱都不给你吗？

有钱养别人的孩子，怎么会没钱养你呢？

唐绎凡，你自己不是说过吗，唐家才是你的家，唐家，华家，刘家才是你的亲人。

有麻烦的时候，你的亲人们呢？

唐绎凡，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唐绎凡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说。

他像个皮球，被人踢来踢去。

家里人都让他找林玖月，没钱也让他找林玖月……

家人，亲戚们口诛眼伐，唾沫横飞，将他紧紧包围，仿佛陷入沼泽里，求救无门。

……

“唐绎凡，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走走走，去媛姑姑那。

你穿这么薄，别冻感冒了。

你现在也没人管，要是自己不注意，估计你死了唐家都没人会在意。

不信的话，你自己试试看。”

何媛说话有些刺耳，她老公在旁边拉了她一把，她一甩手肘。

狠狠地说，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又数落唐绎凡一番，拽着他……

*****

培训班开课啦。

林玖月总算松了一口气，鞭策要持续，拿出不少难题刁难唐羽安。

哼，怎能让你有闲心去顾及那些人？

几人一路回平城。

唐家的好戏，怎么能没有观众？

吉普车停在唐家楼下。

林玖月带着兄妹俩和一些礼物，听着唐家传出来的争吵：

“唐浩南骗我妈的时候，怎么说的，现在什么都没了，你们凭什么不养我们？”

张家莘的声音更加阴郁，还多了赖皮。

“就是，我要买芭比娃娃。

新年红包才100块，抠门死了。你们想把钱都留给唐绎凡吗？

你们不是说过，要把我们都当唐家的儿孙，怎么，现在变卦了？”

张雪梅依然高高在上，瞧不上唐家众人。

“把唐绎凡接回来，是让他从林玖月那里搞钱。

哪知道那个死女人竟然开了窍，算得贼精，根本不上当。”

……

唐家门口。

何媛和唐绎凡站在那里，像两个木头桩子。

唐绎凡哭得声音嘶哑。

何媛紧紧拽住他，不让他砸门。

林玖月冷笑：

“哟，这就哭了。

你不是说唐家、刘家、华家才是你的亲人嘛？

怎么，你的亲人们对你可真好？”

何媛看见林玖月，以为她来看华老太太，劝林玖月别乱花钱，再多都不会满足。

林玖月冷笑，就他们？

想屁吃。

趁两人说话，唐绎凡砸开门。

里面众人，除开张家莘兄妹，脸上都飘过一丝不自然。

看见林玖月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赶紧迎她进去。

林玖月没拒绝，有戏看，恶心一下自己也无所谓。

客厅里，碗筷饭菜撒落一地，很难找到干净的下脚地。

张家莘兄妹都穿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