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都不愿给我,你喜欢的当真是我吗?茱萸,你喜欢的只是白驹而已。”
……
“既如此,我便亲自送你回家,解铃还须系铃人,那颗树永远都比我重要,自此,山水不相逢,生死不复相见。”
说着,白驹决绝地转身离去,没人能看透他眼中的影子。
入春的雨,一场下得比一场诡谲云涌,一场下得比一场润物细无声。
茱萸撑着伞走过泥泞山路,白驹远远地望着他,眼里的情绪落了雨,湿漉漉的,说不清是不舍还是隐忍。
“院子里的树,长得还是挺好,阿驹还是记得找人来照顾的。”
雨下得大,滴答滴答的,茱萸立在树下,湖蓝色衣衫的倒影与树好似融为一体,瞧不清楚。
“茱萸先生为何喜欢黄果树?”
白蓝知瞧了一眼远处的白驹,小声地问着。
“喜欢便是喜欢,没有缘由。”
茱萸衣衫的下摆沾了水,看着有些厚重,走动时更是不受控制地溅出些许的水珠落在积水里,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白驹远远地望着那个走动的身影,一时间爱恨交织,万般苦涩积于心头,他是懦弱的,他竟是连一句保重的话都不敢讲。
“蓝知这便送先生到这了,茱萸先生保重。”
“蓝知也保重,往后麻烦蓝知照顾白驹了。”
白蓝知走得远了些,茱萸才又开口说着,“先生得食言了。”
雨有些大,白蓝知听不清他的话,再一次远远地望了眼白驹,大声地问着“什么?”
茱萸却是不怎么说话了,就撑着伞瞧着树,等着人走远,等着雨停。
白蓝知未听着回答,转身走向白驹,而白驹走得利落,他没有勇气再停留,他怕自己再多留半刻钟,便再也走不了,舍不得走了,后悔说了那些无厘头的狠话。
日子过得也快,又该是花灯节的热闹时候,白驹出远门好容易才赶着日子回了招摇城,很是想念茱萸,很是后悔那时说得那些蠢话。
重阳院一直洒扫得干净,陈设都没见有什么些许的变化,未闻还是住在这里,偶尔会带着些清粥小菜上山去看望茱萸,他们似乎有着什么不寻常的情谊,却也是寻常的情谊。
白驹不常往来重阳院,想是怕触景伤情,白蓝知倒是很是喜欢这里,隔三差五就得前来悠哉悠哉的闲逛。
“白蓝知,你说茱萸先生还会回来吗?”
“或许会,或许不会。”
“你这人讲话怎的净讲些废话。”
“未闻,你喜欢重阳院吗?”
“自是喜欢的。”
“我问的是那种当做家的喜欢。”
白蓝知问得认真,不见眨眼地盯着未闻白净的脸颊。
“家吗?我这样的人哪里配有家?”
未闻望着天际翱翔的飞鸟,说着丧气的话,眼中却是装满了期望。
“那你呢?你有喜欢的家吗?”
“我…我想我喜欢的家,不会属于我。更何况如今这样已然算是最好的模样了。”
白蓝知瞧着未闻的侧颜笑得灿烂,却在未闻转脸的瞬间收了情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四处张望。
“啊,对了,厨房里还蒸着糯米糕,一会儿要带着去给茱萸先生。”
“我……我陪你去吧。”
“不行,先生看见你会难过,会想起家主的。”
未闻盯着白蓝知的眼睛,净是认真。
“你就那么喜欢茱萸先生?”
“那可不,先生就像兄长一样,对人可是温柔了。”
未闻笑得纯真,倒像是她这样花一样年纪该有的模样,白蓝知想,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模样罢。
更是自己最为动容的模样,再如何聪慧,她也不过十几岁的模样。
“看在你一直陪我守着院子的份上,糯米糕就给你留一屉,记得自己个去拿哈。”
说着桃粉色的衣裙,渐行渐远,远得瞧不清模样,清晰得一直在脑海中晃荡。
黄果树的叶子还在抽新芽,光秃秃的不甚好看,茱萸鲜少穿艳色的衣裳,今日倒是艳得很,朱红的衣裳,漂亮得紧,唯一美中不足该是脸色病弱得很,僵硬地躺在木藤椅上,天气冷却也不记得盖个厚点的毯子。
“茱萸先生,奴又来瞧你了。”
未闻提着食篮,笑意盈盈地说着。
“茱萸先生?”
未闻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