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着了,转过身来,本该是一双水灵灵的眼,一张红润的脸,此刻竟是瞧着可怖又瘆人。
突然间,那丫头狞笑着,瞬间便如软了骨头一般地瘫倒在地。
而白驹到底被一阵阴风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瞧着红艳艳,白森森的漂浮物直直地向他冲来,他哪里见过这番阵仗,顿时便想失声尖叫,却怎么也叫喊不出声。眼瞧着那东西越来越近,一道白光闪过,那东西倒是讪讪地停在了原地。顺着那白光的源头望去,院中的松柏树上立着位白衣胜雪的男子,那白衣映在此刻皎洁的月光下,更是如同明珠一般地耀眼,晕开着一圈又一圈的光晕,令人着实移不开眼。
“你是谁?莫要多管闲事。”
停在原地的那东西,呲牙咧嘴且大放厥词地说着。
“邪祟妖物还不速速收手!”
说着,白衣男子却并未动作,恍惚间便又是一道白光,稳稳地落在那东西身上,不过刹那便有黑气涌出,那东西自知敌不过,虚晃一枪又向白驹冲去,正当那男子的视线被此转移,趁着空隙,黑气便已萦绕着它的身躯,无声无息地潜入黑夜,不见踪迹。
而白驹也被这黑气影响,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模糊间,有人呼唤着。
“白驹?白驹?”
“茱萸。他无碍,不过受了些影响,睡上一觉便好了,倒是你,擅自动手,就你如今这点微末灵力,若是被那些个妖物瞧出端倪可该如何是好?”
“无妨,对付个邪祟,还是绰绰有余。好在,这孩子无事。”
“你就这么喜欢他?”
“倒也不是这么个说法,我只是觉得这孩子讨喜,或许当年救他便是冥冥之中的缘分。更何况他的命格因我而更改,才招致这些个邪祟,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说着,茱萸已然带着白驹离开。
而那个小姑娘自会有人发觉,这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便好。
第二日,白驹一睁开眼,便发觉他躺在自家的土炕上。明明昨晚的事是那般真实,而如今,白驹却不得不当成幻梦一场,在娘亲的催促下,收拾着去了私塾。
一月里,唯有假期白驹才有功夫去往邻村上工,平日都会里去私塾上学,做功课,顺道做些零散的活计。
“阿娘。我出门了。”
“好,去私塾要好好听先生的话。”
“好。”
说着,阿灵已然在院子口等着了。
“白驹,听说,私塾新来了个先生。”
“哦。昨日我去了村长家,阿椒虽是没见着,但倒是做了个奇怪的梦。”
“阿椒听说病好得差不多了,这几日就该回私塾了,我倒是不好奇这个,我倒是好奇新来的先生,私塾那般落魄的书院,他也愿意来?莫不是学问差得很?”
“说不准他是想过闲云野鹤的快活日子,我倒也觉得考功名没什么好的,还不如闲云野鹤的日子好,不然哪有那么多的名人诗人最后都选择了隐居?可见当官也没什么好当的。”
“好了。就你歪理多。再不走快些,就该赶不上赶集的牛车了。赶不上又该挨罚了。”
说着说着,本是暗得很的天也渐渐地亮堂起来,到了私塾已然时辰算不得早,刚刚赶上了早课。
早课上完,原先的先生领着白衣的年轻人到了学堂,十分严肃地说着。
“以后这位先生便是你们的新先生了。”
“好。”
说完,原先的先生便早早地离去。
之后学堂的学生们便都知晓了这个新来的先生名唤茱萸,并且是个会变小零嘴的好玩先生。还是个温柔的俊俏先生。
实际上是个体虚病弱的可怜先生。至少在白驹眼中是这般的。
“先生?”
私塾的面积不大,一晃眼的功夫便能逛到底,而茱萸夜间丢了些灵力,又追赶那妖物更是消耗了不少,更别提回了龙宫也不得安生,日日都得经历横穿琵琶骨这般的酷刑,谁能受得住?
天帝的令倒是蹊跷,说是准许茱萸戴罪立功,却是一丝一毫的禁制都不得开解,而那妖物不仅铃铛使得绝妙,还善于操控各类邪祟。
昨日碰到的邪祟便是铃魔所操控,险些便让它得了手。
白驹瞧着这个消瘦的先生甚是担忧,瞧着便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先生?”
白驹又轻唤了唤随意坐在私塾院中休憩的茱萸,未见什么动静。
“先生。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