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通晓阴阳,开了不该开的灵智,俗称阴阳眼。
“你可知茱萸此刻身在何处?”
我虽不能在凡间同他说些什么,但潜入他的梦境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是?”
“寨儿令寰宇。小子,今日也该让你瞧清楚茱萸究竟是何种身份。”
“所以说,茱萸便是当年救我的白龙?并且五日之后将因当年的行为遭受天劫?天帝乃是早有预谋,想借此斩草除根?”
“你这小子,问了几遍了。”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寻到周儿庙才能救他?”
“是的,只有龙母出面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日,我同他说了很多。我不知道他是如何找到龙母的,也不知道途中会有多少的风险,但我不能护他,我一出面,九重天的人便会知晓这个人的存在。
好在他的命格够硬,虽是式微的境遇却也丧不了性命。
五日之后,龙母果真重返九重天,结果却不尽人意,该受的刑不增不减。
唯一的变数该是护心龙鳞,天帝准许龙母赐他半片护心龙鳞,以示恩德。并且施刑的地方也改成了龙潭外的那颗黄果树下。
贼心不死。天帝当真是要置茱萸与死地。龙潭本就是锁龙地,自然会吸取护心龙鳞的灵力,这样的地点,不正是欲盖弥彰吗?难不成还要人夸耀,没在龙潭底施刑已是仁慈?
再次在龙潭见到茱萸的时候,他憔悴了不少,应当是受过不小的罪,灵力微弱,险些维持不住人形,若非那半片龙鳞,怕是早便现出了龙身。
“白驹已经知道了这一切?”
虽是问句,茱萸却说出来肯定的语气。
“是。”
“何必做这些多余的事呢?改变不了什么的。”
“至少,至少还能换来半片龙鳞的生机。”
“诶。若是我死了,不必再同他多讲什么,直接抹去记忆便是。”
他叹了口气,而后说着令人无比心寒的话。
“白驹知道你的想法吗?”
“他不会知道。”
他做事从未如此决绝,总是秉承着三思而后行的理念。而这次却不留任何余地的做出这样的决定,近乎反常。
天雷劫降临之时,若非神级之人,必将魂飞魄散,湮灭于三界之中,再难寻踪迹。
茱萸很清楚,即使有了这半片龙鳞,他的下场也未必比那魂飞魄散好多少,好一点三魂七魄各留一半,坏一些神行俱灭转入阿鼻地狱,再受那几百年的苦,重聚神行。
“为何就不肯向天帝服软呢?阿萸。”
说话的便是九重天的龙母,此刻更是哭得梨花带雨,瞧着也没比茱萸好多少。
“母亲服软了也没落得个什么好结果。早在父亲还在时,我便已经服过软了,更没落个什么好下场。”
“阿萸,若是落得神行俱灭,可让母亲如何安生啊。”
“阿萸知道,母亲已经尽力。若是来世阿萸不再这般懦弱无能,定要救母亲脱离苦海。如此这般,也是孩儿无能的下场。”
说着说着,瞧着时辰也该是到了,便有天将牢牢地将龙母困于天帝亲施的法阵之中,任凭她哭作泪人一般,也不会有人放她出来。
九道天雷,霎时间便从乌云密布的天际降落,以树为中心的天界法阵既是困住茱萸的阵法,又是引那天雷滚滚准确无误施刑的阵法。
不消半刻便只剩最后一道天雷,茱萸的那半片龙鳞已然没有效用,碎作齑粉。
人形更是维持不住,靠着最后一丝的灵力,现了个半龙的模样。
墨色的青丝随着狂风乱舞,瞧着生出些慷慨赴死的凛然大义。但他是为这不公的天道而死的,为这视万物为刍狗的天道而死的。是冤死的。
“那是什么?”
正当最后一道天雷降临的最后时刻,负责观刑的天将惊呼着。
“是个人族。”
“怎会?人族怎会近得了天界的法阵?”
“但感受不到神级,也感受不到妖气或者阴气。”
说话间,令人匪夷所思的那个人已然进了法阵,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来了?怎么进来的?”
未等到那人的回答,天雷便已然如期而至,来势汹汹。灵力不足的茱萸甚至来不及借龙身卷走这人,他便已经挡了天雷,启齿轻吐着。
“茱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