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当中的瘦弱老太太,张晓峰走前,看见老太太面前地放着,三根带皮的苞米。就问刘鲜花:“她犯了什么错误?”
刘鲜花道:“陆程氏屡教不改,多次偷集体。。”张晓峰打断她,指着地:“三根苞米?”
刘鲜花道:“集体的一针一线。。。”被张晓峰再次挥手打断,望着周围的村民高声道:“偷钱财算偷!偷三根苞米是为了活命。这队里饿死了村民,难道不是你这个队长的责任?老太太不是跟着个儿子一块回来的吗?人呢?”
有位头发灰白,岁数挺大的老乡缩着脖子鼓囊道:“前年冬天,听说是老娘饿的受不了,瘸子满村没讨到一口吃的,就去破冰想弄些鱼。掉冰窟窿里叫水冲走了,啥也没找着。”
张晓峰脑袋翁的一声,拉着娄小娥在老太太面前跪下:“姥姥,我叫张晓峰,带着媳妇看您来了!”神情木讷的老太太,眼神慢慢转到张晓峰脸,端详了半天,哆哆嗦嗦道:“贵芝的儿子?”见张晓峰点头,把从内兜里拿出羊脂玉长命锁递到她眼前,老太太才抬头大喊一声:“老天开眼!陆家没绝后!”说完身子软了下去。
张晓峰一把接住,叫道:“叫大夫!叫大夫呀!”见众人都往后退,又对着刘鲜花喊:“我娘,我爹都是为国牺牲!”说着还拿出了勋章,证书。
还是刚才那位说话的老乡拉了拉刘鲜花的胳膊:“闺女,乡里的药匣子。。”
张晓峰闻言一把攥住刘鲜花的手腕:“大叔,劳您驾领着我媳妇把我姥送家去,我去请大夫。”说着把刘鲜花一把塞进副驾驶,从车里拿出一块鹿肉脯跟娄小娥道:“先跟老乡借一碗小米,熬点肉粥给姥姥喂下,姥姥饿狠了别多喂。”转身了车打火,风驰电掣似的走了。
到了乡里,刘鲜花打开车门,跳到路边呕吐了几口。接过张晓峰递来的水壶恨恨的灌了两口。这才带着张晓峰找到药匣子的家。
快2点的时候,刘鲜花把张晓峰,大夫领到了山林屯村尾,一个塌了一半土围墙,三间茅屋的破旧小院,对张晓峰说:“大院归了公,现在是村部。这户没人的房子分给你舅舅家了。”张晓峰点点头,请大夫进屋没有言语。
大夫仔细的号了脉,又询问了一些情况,最后告诉张晓峰:“这位老太太全凭一口气撑着,如今精气神散了,也就是三五七天的事,预备着吧。”张晓峰木讷的点点头。
送大夫回去后,张晓峰找着刘鲜花的家,跟刘鲜花和刘大叔道:“村里有木匠吗?”见他两点头,接着道:“我出钱租他的工具使,谁家有合用的干木料,送家去我买。我给姥姥预备寿材。”
跟娄小娥说了打算,娄小娥道都听你的。花了3块钱借了木匠的全部工具。守着山林,谁家也不缺木料,听说能换俩钱使,都很积极,很快张晓峰买到了足够的木料。
就这样每天把老太太抱到院子,娄小娥陪着说话,时不时的拍张照片。张晓峰一个人,挥汗如雨的拉锯开木料。托人从镇捎回来的寿衣,张晓峰和娄小娥展示给老太太看:“姥姥您摸摸这料子,密实着呢,您看这针脚。。”就这样看着老太太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败下去。
把开好的木料,刨平、凿刻好槽榫。一块块的运到,老太太指点的陆家坟地范围。一个全卯榫结构的寿材,架放在选好的位置,就等最后一块盖,封锁闭后,再也无法开启。特意把老太太背去看了一回。
剩下就是每天下午去一次,给寿材刷漆,顺便提回只兔子,野鸡什么的。第十天乘着中午日头高,在新箍的大木桶里,张晓峰和娄小娥仔仔细细给老太太洗了个澡。第十一天下午,老太太攥着二人的手,含笑而去。
张晓峰也没有声张,就在屋门院门,把准备好的白纸对联贴好,就背着换好寿衣的老太太去了坟地,放在铺里一寸后石灰的寿材内。回去后又收拾了些东西,关院门,扶着娄小娥慢慢的离去。
扶着娄小娥在寿材前看了最后一眼,做了告别后,张晓峰锁闭了寿材。用漆在封口处涂了一遍。在停灵不远处一个背风的角落,先前搭好的草棚里,两人在一个简易木架床安置了下来。每天下午,继续给寿材刷一遍漆期间。
期间有村民寻过来,在旁边看或者聚一块嘀咕,张晓峰也不言语。偶尔有人在寿材前,摆着的火盆前行礼或磕头,张晓峰就添一把纸钱,回礼磕头。
停灵的第八天早,磕头行礼的村民又带着工具一快来了,等张晓峰摔碎火盆后,一起搭手把寿材放入挖好的土穴内,填土做丘。一块带底座,一米来高的石碑,面朝正南摆放在墓前。张晓峰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