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朝歌城大门,大军如猛虎下山般,跨过护城河。
昔日进门,唯唯诺诺交铜贝,如今出门,恭恭敬敬皆行礼,不是衣锦还乡,却是造化弄人,一切都朝着夏建计划中相反的方向在发展。
如果不来朝歌,安安稳稳待在吕桥镇,待到吕尚助周一统天下,高低能去混个一地之主当当,如今却要与天下大势相抗,大势之下,洪流滚滚,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是粉身碎骨,还是逆天改命?夏建不知道,夏建只知道,事到如今,就事论事。
既然束手旁观不顺心,那么谁要杀帝辛灭殷商,就从他夏建的尸骨上踏过去,反正无牵无挂,大不了化作一捧黄土,来世再战!
大军奔袭不休,沿路招收难民,属地军士,至于俘虏?夏建难道会用这些俘虏去打仗?那不纯属白给,当然是真的充做军粮啊…
……
又回到熟悉的吕桥镇山边,夏建停下了马匹,示意身后兵马安营扎寨,夏建便下马独自一人穿进了山林之中。
此时的青山也秃了大半,夏建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又回到了那座土匪山寨前,只见此时的山寨已经换了新牌子,还多了许多装饰花纹,牌匾上赫然是几个大字,“黄白黑寨”。
夏建撇了撇嘴,有些无语,嗯,他还记得自己的走的时候是叫“夏寨”的,如今变成了这种不堪入耳的名字。
恐怕自己的“夏府”,也已经变成了“黄府”了。
“何方人士,报上名来!”
寨上一精神小伙大声喊道,见下面这个中年大汉身披铠甲衣着华贵,也不敢口出污言秽语。
夏建大声问道:“我乃夏建,黑老六在吗。”
“竟敢直呼我们三当家名讳!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方圆百里谁不得尊称我们三当家为黄白黑寨三当家!”
那精神小伙骂骂咧咧道。
突然,身后一个年纪稍大的土匪探出头来,经过仔仔细细地辨认之后,他确认了,这就是当初砸他们寨子的夏府老爷,立马大喊道:
“开门!赶紧给我开门!”
精神小伙有些不解,跺了跺脚问道:
“凭什么?这老汉报个名字就能开门?他和我们三当家什么关系?”
那年长土匪一巴掌把精神小伙拍在地上,赶紧把大门门闩拉开,又踹了精神小伙一脚,说:“你特么的,再开晚一点,我们寨门又没了!”
懒得看倒在地上呻吟的小伙,立马跑下去,迎接夏建,说道:“夏老爷里面请,我们三当家在里面休息。”
随即又跑进寨子里,连连拍着最大一间屋子的门,大喊道:“三当家!三当家!快出来!夏建!夏老爷回来啦!”
只听见屋里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碰撞声,黑老六从屋内冲出来,此时的黑老六已经满脸络腮胡子,一双大眼也眯了起来。
“夏老爷回来啦?”
“是啊!还穿着军装。”
“坏了,这估计是当上大官了,赶紧跟我出去迎接,别怠慢了老爷。”
刚准备动身,就看见走来的夏建,黑老六揉了揉眼睛,问道:“夏老爷?”
夏建唤出浮生棍,说道:“是我,黑老六。”
黑老六看见熟悉的棍子百分百确认了,连连点头,说道:“没提前招待安排,我现在去备酒菜,给夏老爷接风洗尘。”
“不必了,我率军前去讨伐西岐,你寨子里的人都跟我走吧。”
“好的夏老爷……”
黑老六一愣,也没有反驳,但转身而去的背影也多了些许萧索。
“年纪大的不要,年纪小的也是。”
黑老六松了口气,走出去的步伐轻松了些许。
……
吕桥镇,白府。
夏建看着自己的宅子上的“白府”牌子,又看了看对门那小房子上的“黄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两口,真有意思。
方要敲响府门,一个穿着漂亮锦衣的少年,从屋内走出。
看着眼前穿着铠甲的夏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颤抖着嘴唇问道:
“你是谁?哪来的!抢劫的吗!最近常听官兵吃人,完了完了,这是终于到我家了吗,我不好吃啊,救命啊。”
“我是夏建,听过这个名字吗?”
少年一愣,连忙转身朝屋内跑去,口里喊道:“爹!那个冤大头回来了!来抢我们家产了!”
黄瓜连忙从宅子深处跑了出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