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男人看向夏建说:
“我乃嬴氏,名用,兄弟怎么称呼?”
“夏建。”
嬴用一愣,有些不可置信说:
“姓夏?这可是国号。”
夏建一愣,眼神闪烁,回道:
“我从外野部落来,不太了解。”
嬴用也不怀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建,既然你在这无亲无故,又恰好到我家了,不如就在这住下吧,正好我家就我和我娘,多个人搭把手,也热闹。”
中年女人也没有阻止。
“那就多谢嬴用兄弟收留了。”
男人摆了摆手,笑着说:“不过你可不能吃白食。”
夏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说:“你不能养我啊?”
嬴用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略带气愤说:“你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能说这种话。”
夏建突然站了起来,说:“我想从军。”
嬴用一时没反应过来,说道:“其实我是想让你种田干点活的。”
夏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
“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怎能留恋温柔之乡。”
嬴用挠了挠头说:“啊这,打仗会死人的,我爹就是那么去世的。”
夏建直接跳上了桌子,扬起头颅,铿锵有力地说道:“大丈夫既食君禄,当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还,岂可因个人小事而忘乎国家,汝父虽去犹荣,我夏建佩服。”
嬴用似乎是被他感染了,不由得身子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起来,看向嬴母:“娘,我明日就向叔父申请,和建兄弟一起调向前军,一直在城里当差,怎能建功立业!”
夏建心中一惊,暗想:“竟然是个官二代?”
嬴母面露担忧,但看嬴用一脸坚定,也不愿打击也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
穿过一间间草屋和营寨,在一座高大宽阔的土石房屋外,跟门口守卫打了个招呼,嬴用便带着夏建走了进去。
一位身着布衣,小麦色皮肤,束着发冠的长須中年端坐在大堂上,正拿着把青铜刀,在一卷木简刻字。
嬴用躬身一拜,俯身说道:“见过叔父。”
夏建也跟着行礼,说:“拜见大人。”
男人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说:
“用儿有何事啊?这位是?”
嬴用站直身子,略带紧张说道:
“叔父我想调往前军,这是夏建兄弟,从蛮夷部落逃荒而来。”
男人放下青铜刀,不假思索地说:
“夏姓?那可真是与我国有缘,至于调军之事就别提了,你这一脉就你一根独苗,没有结婚生子之前我不能答应,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突然,一道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老老实实在城里转悠就行了,拉弓都费劲还去前军。”
紧接着一个壮汉从门口走进来,也躬身一拜:“见过父亲。”
嬴用脸色涨红,但却不敢发怒。
中年男人正欲训斥,但看了一眼嬴用,还是保持了沉默,看向壮汉说:
“起来吧,廉,你有何事?”
壮汉面色转瞬间从调笑变得严肃,说道:“夏后氏要举行国猎。”
中年男人从大堂上走下,面色平静,说道:“我尚未受禅,夏后氏仍是帝族,理应如此。”
“是,父亲,那我族可要受邀参加?”壮汉又微微躬身说道。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又坐回木案前,拿着青铜刀继续刻字,说:“安排吧,我会去议事会,正好借此时事安排受禅,都退下吧。”
“是,父亲。”
可嬴用仍站在原地,不愿意退去,正准备继续争取,中年男人就开口了。
“用儿,你跟廉儿一起去参加国猎,如果有所表现,我会同意你的提议,你旁边这位兄弟也跟着一起去吧。”
嬴用看到希望,不禁喜上眉梢,双手抱拳,说:“谢叔父,侄儿告退。”
夏建也抱拳说道:“告辞大人。”
迈步出门,夏建发现天空上飘着一片片云朵,遮盖住了太阳,偶尔有风吹走一片照下一阵光,又会立马被下一朵挡住,显得格外暗沉。
夏建感觉像有一道浪潮,携裹着他往前走,不得抵抗,但他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只有尽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