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看上去比沈宓还大几岁的女人围坐在一起,看上去也不是至亲,坐的位置在大厅中段靠后。同桌的还有一个男人,玩着手机,大约是听见自己妈妈的话了,觉得在人婚礼上这么说不太好。“妈,你少说两句。”“我少说什么?我告诉你这话我也是专门说给你听的,就那个女的我不同意。”阿姨模样的人义愤填膺,“你看看予微能幸福吗?不听爸妈的话早晚要吃大亏。”温泱站在不远处,听着那不合时宜的话气得不行。在别人婚礼上这样说闲话,就像是在别人小孩的满月上说这孩子早晚得死。温泱:“阿姨麻烦你注意一点场合言辞行吗?”她原本就是一个脸皮薄的人,看见陌生人总是不怎么说话,这会儿已经是她能在外人面前最盛气凌人的样子了。白天的时候温泱跟着新婚小夫妻,大家都知道她是新郎的妹妹。阿姨眼里带着鄙夷和嫌弃扫了一眼温泱,仰着下巴哼了一声:“怎么?你爸爸搞出那么多烂尾楼,害了那么多人还不让人说了?”“妈。”那人儿子似乎有点看不过去了,严声厉色地打断了喋喋不休的他妈妈,朝着温泱略有嫌弃地说了声抱歉。大厅里正在调试晚上婚礼需要的设备,四周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不对劲。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她视线落在了女人变得松弛的眼睛上,又移到女人因为上年纪而变薄的唇,温泱看见了她眼神里的鄙夷,也听见了她满嘴的诋毁。人无意识向上的那一刹那,一条胳膊环上了她的腰。突然的肢体接触让温泱下意识一躲,她扭头,发现是路轸。他明明说在崇州赶不回来的。盛怒被疑惑给取代,温泱愣愣的:“你怎么来了?”他看上去有点风尘仆仆,但丝毫不邋遢,只是衬衫上多了几条褶皱。路轸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望着方才和温泱说话的女人,可开口却不是对她说的话。他伸出手,伸向那个女人的儿子:“陈总,好久不见。”对方面露惊讶:“路总,好久不见。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短暂的握手之后,路轸轻轻捏了捏温泱的腰:“嗯,今天陪我太太来参加她哥哥的婚礼。”太太?对方在错愕之后立马切换成笑颜:“路太太你好。”然而,路轸没给他们两个握手说你好的机会。偏头,鼻尖和唇擦过温泱的发丝:“怎么站在这里?我进大厅的时候看见门口的牌子,我们的位置不是在前面吗?”路轸朝着主桌望过去:“走吧,妈等着我们呢。”风暴来得快,消失得也快。温泱原本还不打算走的,可是路轸比她力气大,不容她拒绝,直接把人抱走了。贴在她耳边小声提醒:“今天是你哥哥婚礼,要发飙换个场合,我帮你。”换个场合?温泱扭头看向那对母子,那个年轻的男人还朝着他们这边看过什么。“这谁啊?”男人收回视线:“我公司的股东,前两年给我投了一大笔钱。”“我没听予微妈妈说新郎的妹夫这么有了好几句话,但是温焕的注意力全在别的地方,司仪顺着温焕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似乎是正要起冲突的几个人,但又无事发生,很快那几个人就散开了。温焕原本已经朝着那边迈步了,正打算走过去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路轸。迈出的步子及时收了回来。算了,现在已经有别人可以保护她维护她了。他们坐在主桌,走过去有半个会场的距离。他的手还没有拿走,温泱半个后背都靠在他胸口,她用胳膊撞了撞他:“你怎么回来了?”时间很紧,最近的机票赶不上。他和秦简两个人去了另一个度假村的地址调查了一番之后他立刻买了高铁票。可惜高铁票也没有到首府的,只有到邻省的,于是他和秦简两个人又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才从邻省回到了首府。可话到嘴边他又咽下去了。他并不想告诉她路途辛苦或是劳累,只想和她分享见到彼此之后的欣喜。路轸:“能赶上。”——想到你打电话来时哭的声音,他就想回来了。沈宓坐在桌边原本还有点犯困,无精打采的时候却看见女儿回来的时候旁边还带着一个人。眼睛一亮:“哎?小路来了?”路轸切换出面对长辈时候的亲切笑容:“嗯,正好工作的事情也忙完了,能赶上。”沈宓:“挺好的,之前听泱泱说你没空,那有休假吗?还是明天就要去上班?”路轸继续回答:“明天不上班,但是还有点工作方面的事情要处理。”沈宓点了点头,再要张开嘴巴的时候被温泱打断。温泱撅了撅嘴巴:“妈,你也留两个问题让我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