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见舒揣测凌挽苏今天遇见了高兴的事,回家撞上梁真也没有多少不自在,不仅话多起来,也肯跟她接近了。
她回元青:[知道了。]
又给凌挽苏发消息:[我在处理工作,你忙好了直接过来,不用敲门。]
洗漱过后,凌挽苏玩手机磨蹭了会,一看时间,再不睡就算熬夜了,做了几个深呼吸,出门去找梁见舒。
二楼空间足够,她跟梁见舒各有自己的大片区域,待在房间里,安静到不像住在城市的繁华地段。
她还是敲了一下门,算作提醒,然后开门进去。
梁见舒坐在沙发前工作,穿着深色睡袍,洗过后的长发如上好的黑绸缎,优雅地垂落。
脸色依然不算好,但已经没有昨晚的病态感觉了,虚弱这个词一剃,只剩下机器似的不知疲倦。
元青说的对,最累的还是梁见舒。
不过她赚得多,凌挽苏自知没有心疼她的必要。
嘴上却关切:“你感冒好了吗?穿这么少,容易受凉。”
“没关系,屋里热,我好得差不多了。”
嗓子还是哑的,说话间咳了一声,看来在梁见舒眼里,不发烧就算好了。
凌挽苏过去坐下,“就算好了,也要注意休息,不要太勤劳了,梁总。”
梁见舒放下工作,微往后靠在沙发上,因着身体放松,眉宇间的倦态显露。
“你也很勤劳,今天工作忙吗?”
“嗯,有个年会,花束跟现场忙了一天。”
“既匀三十号办年会。”
凌挽苏自然最重视:“我知道的,到时候我会亲自过去。”
梁见舒说:“那天我会很忙,可能顾不上你。”
“没关系啊,我又不是去参观,我忙我的,你忙你的。”
“嗯。”
安静了会,凌挽苏看了眼手机,“那我们来吧。”
梁见舒互地沉默,在她沉默的空档,凌挽苏神态自若地往下说:“我给你读书。不过我读书技巧很一般,没你那么连贯和悦耳,如果我磕磕绊绊导致你睡不着,你就直接说。”
梁见舒起身:“如果睡不着,就当我们一起看书,我还有几页没看,你读完就行。”
凌挽苏跟她往里去,她发现了,梁见舒睡双人床,习惯睡靠里侧的那边。
梁见舒按着凌挽苏的建议,点香,戴上蒸汽眼罩,找到舒服的睡姿,开始安静地听读。
凌挽苏本想搬个沙发凳坐在她床边,这样距离近,她也能听得更请。
梁见舒却说:“你能坐在床上读吗?睡觉的时候,床下有人讲话,我会觉得别扭。”
凌挽苏从善如流,从另一边上床,躺坐在梁见舒身侧,“我这样还会影响到你吗?”
“不会了。”
凌挽苏看着她躺在身侧,跟梦到过的场景一模一样,似乎冥冥之中都有注定。
而她,已经不想再分析原因。
她翻到梁见舒夹了书签的那页,从
第一篇文章开始读起。
读前面几段时还会在意读错了音和词,有些紧张,又遗憾自己声音不够好听。
但梁见舒平躺着,脸微微朝向另一侧,从始至终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无形中给了她鼓励,她开始沉浸在文章内容里,越读越顺。
五页内容,大多数是图片,文章不多,凌挽苏花了十几分钟读完。
她停下等了一会,梁见舒已经睡了过去,没有开口说话。她想梁见舒的蒸汽眼罩应该也不发热了,但摘下会把她弄醒,就没管了。
低头看她时,凌挽苏忽然注意到,除了耳垂部位,梁见舒耳骨上似乎有个耳洞。
身边敢往耳骨上打洞的只有顾甄,高考后那年跑去,疼得叫唤了几天,给凌挽苏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但清冷端庄如梁见舒,也会追求这种时尚吗?
可惜从没见她往耳骨上戴过饰品。
她的耳朵很漂亮,戴上应该很有味道。
她低头端详了有一会,久到梁见舒微微动了一下脸,她才惊觉该走了,一个耳朵有什么好研究的。
轻手轻脚下床,关上床头灯,离开房间。
她走后两分钟,梁见舒取下眼罩,睁开了眼睛,满眼清明的静色,又有波痕闪烁。
她抬手触碰脸侧,刚才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缓缓靠近,打在上面,她好不容易酝酿的那点困意立即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