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音在王府收到徐芊雅的信,寻一处宁静花树下,看完不禁长舒口气,露出了笑容,仰头一看,满树繁花比往常更加娇艳美丽。
【我爹好面子,当年才会硬生生拆散我与章涯,非把我嫁到将军家来,他以为白义盛是将军长子,我能当上将军长媳,他脸上有光。如今,白义盛闹得如此下场,也算是被老将军抛弃了,我爹自然不会在意这个没用的女婿。】
徐芊雅昨日收到了娘家的信,爹娘和兄弟姐妹们都支持她和离,爹还主动承担了白义盛一些债务,让白家干脆地放走她。
徐芊雅当即就给白月音捎信去,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必须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白月音。
虽然,她有一种直觉,这件事能够进展到此,她能够如愿以偿,是白月音在背后做了一些事情,是白月音兑现了承诺。
“我答应你,大嫂,不,芊雅姐姐。他日,我必定让你恢复自由身,与相爱的人共度余生。”
徐芊雅站在院子里,这是她离开之前,最后看院子里的花树。
她喜欢白色的花,特地在院子里种了这棵白玉兰,今年花期刚至,她唯一觉得惋惜,就是不能看到满树盛开的玉兰。
可是,她终于能够离开这个家,不,这个牢笼。
她每收拾一件物品一件衣裳,就像“白义盛夫人”、“将军家长媳”这些重甲,一件件从她身上褪落,身心都逐渐轻松起来。
白义盛怒气冲冲撞门而入,见徐芊雅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东西,怒火蹭蹭往上燃烧,内心汹涌的情绪,无法言明。
“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究竟怎么样?”
他忙着奔走,寻找诈骗犯,找商会的人,找欧阳会长,还要躲避那些穷凶极恶的放贷贼人——
在外身心疲惫不堪,家里的女人为什么不能对他嘘寒问暖,不能让他有一个归属的温暖?
“你与我和离,对彼此都好,对清儿也好。”
徐芊雅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语气平淡地回应。
她不打算理解他,就像他从来没有理解过她。
徐芊雅的心从来不在自己身上,不在这个家,白义盛全都清楚。
他倒也不爱徐芊雅,只是他已经被夺走了太多“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将军家长子的地位,将军家继承者的位置,白家军统帅,甚至,人生的自由和未来,白义盛觉得什么都没有了,都被夺走了,又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夺走了他的。
“你是我的!就算你烂死在我大宅后院,也不允许再被任何人抢走!”
白义盛恶狠狠拽住徐芊雅,将她摔在床上,径自离开,死死抓住门,大声喊人:“拿锁来!就是她死在这里头,也不准开门放她走!”
林清儿站在长廊尽头看着,满目满心的悲凉,替徐芊雅悲凉,也替自己悲凉。
徐芊雅无法选择,被家人强嫁过来,可她呢?
她曾经能够选择,烟羽劝过她,不能嫁给白义盛,这个男人绝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
可是,她仍然选择一头栽了进来。
白义盛已经完蛋了,老将军绝对不会再对他寄予希望,他的长子地位尽失;他负债累累,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偿还清楚,在商贸生意中,也难以东山再起。
徐芊雅在门内大喊:“白义盛,你不必执着了,我与你和离,我爹同意,你娘亲也同意了。”
白义盛停下脚步,看到了长廊尽头的林清儿,反应过来,猛地又回头去质问徐芊雅。
“什么意思?谁同意?我娘亲?”
从小到大,全是娘亲教他,拥有的东西绝不能被夺走,抓紧在手里也好,烂在自家院子里也行,落到他白义盛手里的就跑不掉,进了他白义盛家门的就出不去。
“娘!您答应了徐家的和离?您怎么能这样做?徐芊雅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
白义盛不顾林清儿劝阻,直冲横撞到将军府,埋怨亲娘没有站在他这边支持他。
大夫人看一眼儿子,摇头叹气:“你啊,糊涂!还不醒一醒吗?你知道自己负债多少吗?你是要拆了我们将军家去还债?”
徐芊雅娘家是全国数一数二的盐商,家族生意这些年越做越火红,算得上“富可敌国”。
只要让徐芊雅与白义盛和离,从此跟白义盛断绝夫妻关系,不被白义盛拖累,徐家愿意帮白义盛偿还一部分债务。
“儿子啊,人要懂得取舍。徐家给的和离银两,总算能够解你的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