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马车里,白月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唐明栎。
唐明栎听得目瞪口呆,对白月音又是琢磨不透,又是被她震惊到了。
白月音也不避开他稀奇疑惑的眼神,直视他,还凑近了一些,微微仰头盯着他问。
“王爷这个眼神和表情,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马车被路上的石头绊了一下,无一集中精神想偷听马车里的说话声,没及时拉好绳,马车剧烈晃动了一下。
白月音倾身凑得太近,毫无防备地一个摇晃,脑袋就撞在了唐明栎怀里。
唐明栎怕自己受伤的右手被她撞到,抬起手臂,倒像是敞开了胸怀去拥抱她。
唐明栎的眼神和表情,白月音读不懂,不确定他有没有听懂自己的计划,能不能配合自己,步步为营去让白义盛掉入陷阱。
但是,此时此刻唐明栎失去节奏的心跳声,慌乱无措的心跳声,白月音听得明明白白。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我可不是故意要占便宜,吃王爷的豆腐。所以,王爷也不必脸红害羞。”
“我、本王爷为何要脸红害羞?我,是这马车里头太闷了,本王爷习惯独乘马车,不习惯与人同在一个马车内,空气都不够了!”
唐明栎越澄清,脸却越红,耳朵都通红起来了,着实可爱,白月音忍不住就笑了,摆摆手,也往另一边挪过去一些,跟他拉开更大距离。
“明白明白,王爷金贵,呼吸也要自由,要更大的空间。不过,此事我只与你详说,就只能委屈王爷凑合一下,跟我挤在一个马车里呢。”
唐明栎果真如传闻中,没有风流轶事,不爱拈花惹草,儿女之情这回事,他仍是纯情,十足孩子气。
“呵,这也是本王疑惑的事之一啊,为何不跟无一细说你的计划?只让本王来配合你的计划?无一不是收钱办事之人吗?不是更适合为你奔走安排?”
唐明栎侧身盯着白月音的脸,不放过她的表情变化,确保自己不被她戏耍愚弄。
白月音对无一很好,宠溺又偏袒,寒楼那次,再到今日抓鱼野餐,全都是隐藏不住的细节,偏偏都让唐明栎捕捉到了。
自己当朝提亲的对象,对另一名男子无微不至、喜爱的眼神藏不住,唐明栎就算不是吃醋,也是有自尊心,要面子的,心里总有根刺。
“无一?他,只是我们以银两委托工作的人,不过是个外人,与我们的关系,也只是生意来往。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随便告诉他,让他参与。”
白月音笑盈盈说着,还故作亲昵地对唐明栎眨眨眼:“我与王爷迟早一家人,不一样。”
唐明栎冷笑着往旁边挪开一些,跟白月音拉开距离,警惕地打量她。
“是吗?本王怎么觉得,你是怕无一牵扯到麻烦和危险之中,才故意将他排除在这件事之外?”
无一对白月音来说,就像是需要被保护的“孩子”。
无一明明是个凭实力混江湖的大男人,比白月音、比自己都要年长,白月音对他,总是有一种“保护欲”。
唐明栎从旁看来,错觉无一是个“孩子”,白月音处处为他操心担忧,不放心,又怕他陷入危险,怕他受伤。
唐明栎也知道,自己产生这种“错觉”就很扯,很不符合现实。
可是,每一次亲耳听亲眼见,他就有这样的感觉,内心深处就不禁产生莫名的不爽快不痛快。
他恨不能直接对白月音发出质问:你和无一之间,算什么啊?你们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们前世是母子,你带着前世记忆来今生找儿子?
白月音看无一的眼神,对无一的态度,除了亲情,就只能用爱情来解释了。
白月音明显慌了,别过脸,还故意掀开马车帘子嘀咕:“这都到哪了呀?人都有些犯困了,怎么还没进城呢。”
以无一的身份,要是被白义盛察觉他参与其中,不管是白义盛还是白将军,他们都能够让无一不能继续留在京城,甚至不能活在世上。
唐明栎不同,他贵为王爷,即便参与其中,被白义盛察觉端倪,白将军有所怀疑,没有真凭实据,他们不敢对他如何。
何况,挖坑让白义盛掉进去这件事,自己筹谋准备了那么久,无论是财力人力都到位了。
办事的人都来自于南方,在京城是初次露脸,不会引起怀疑,更不会联想到自己身上来。
赵灵双带着药材药物,还带着京城内外几位名医,在王爷府等了一天,从白日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