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微微点头,接着便不再开口说话。
沉默在彼此间蔓延,齐友煌苦涩的看着她,胸口底下有太多太多情感纠结,却只能用最温和的嗓音,用属於哥哥的表情关心她。
「你为什麽不告诉我刘雪燕出狱了?」
她敛下眼睫,没有开口回答。
「为什麽……你总是不肯多依赖我一点?」他继续问。「为什麽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痛苦?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怪我当年帮着友灵,逼爸爸办理终止收养,逼你离开家里?」
「不是的!」她立刻否认,表情复杂。「不是那样的。」
「那究竟是为什麽?」他沉重的问。
揪着棉被,她又开始沉默,直到好几秒钟後才吐出声音。
「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不想让我担心?」他扯起嘴角,露出好痛苦的笑。「你被刘雪燕伤成这样,还差点被绑架,看着你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我就不担心吗?」
她无法回话。
而他却无法将目光自她身上抽离,他看着她额上的纱布,看着她嘴角的瘀伤,看着她身上每一处的青紫红痕,觉得心痛得就要裂了,却清楚知道,自己也曾像刘雪燕那样伤害过她。
那道伤是隐形而看不见的,却深深的刻在她的心头,比她身上任何的伤口都还要深、还要痛,也许一辈子都无法痊癒。
他好想问她是不是还恨着他?是不是再也无法相信他?却知道答案根本毫无意义,因为他伤害过她,这就是事实。
「你有些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我去替你准备住院的衣物。」他松开她的小手,然後将身後的隔帘拉开。「对了,骆先生也在,要不是他用计拐出刘雪燕,恐怕很难顺利救出你,你要好好的谢谢他。」
骆冀尧?
水眸瞬间一闪,她缓缓转头,果然就看到骆冀尧站在隔帘的另一边,靠着墙凝望窗外,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又听见了他们多少谈话。
「骆先生,可以麻烦你暂时帮忙照顾佳心吗?」齐友煌朝他走去。
「没问题。」他缓缓转身。
「员警那边……」
「他们会先到现场搜证,至於笔录,可以等人出院再做。」骆冀尧回答。
「谢谢。」齐友煌立刻道谢。
佳心伤势不轻,为了验伤,做了一连串的精密检查,他一直跟在一旁,其间全是骆冀尧负责出面和员警沟通协调。
「小事。」骆冀尧点了下头,接着便笔直的走到床边。「口渴吗?」他看着那沉默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