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了半天的好戏的沈知意，在听到卫扶苏来临的那一瞬间，立马躲在了角落里。

她现在对太子殿下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因着年少时的相伴相知，所以衷心希望他能得了自己想要的。

可另一方面，她能明显感觉到太子殿下心境的变化，那个曾经温文儒雅的少年在对皇权的巨大渴望下，已然舍弃了很多亲和，反而多了些虚伪与狠戾。

不管是在虞安婳出现时对自己的避嫌，还是那日雨夜卫玄烨对自己惩罚时的漠然，再到后来自己被西南土司俘时的犹豫。

桩桩件件，现在想起心亦泣血。

自己九死一生，已经不知应该用何种面目和心态来面对太子殿下，眼下不相见是自己唯一的愿望。

可卫玄烨就是偏偏不让自己如意。

沈知意长叹一口气：“唉”，随后便缓缓地从角落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沈知意数着步子，在距离卫扶苏三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垂头低眉，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飒飒松风居， 萧萧竹影斜。

今晚格外的安静，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卫扶苏心如鼓雷，震惊的看着近在眼前的沈知意。

她居然还活着！

可为什么是和卫玄烨在一起？

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满眼都是自己的小女孩，不吭不响的就成了别人的东西。

卫扶苏震惊的眼神逐渐冷淡，心底顿时滋生出许多不甘与愤怒。

“你还活着。”

听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沈知意还是会没来由的胸中绞痛。

“劳太子殿下挂念，奴婢一切安好。”

“怎么跟在秦王身边就一切都安好了？”

沈知意闻言惊愕，猛地抬头看向了卫扶苏，她不明白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那双曾经总是温柔看向自己的目光此时毫无温情可言，如深渊般的眼眸几乎让人窒息。

卫玄烨夹在两人中间，看着二人四目相对，旁若无人的对话，心中有些愠怒。

他抬手拉起跪在地上的沈知意，故作深情的撩开沈知意额前的碎发。

“她是本王的女人，跟在本王身边自然会安好。”

卫玄烨以为这话会刺激到卫扶苏，没想到卫扶苏反而嗤笑一声。

连刚刚还降至冰点的神态也在此刻融化。

卫扶苏的嘴角略带戏谑，微眯着眼睛，向前走了两步，带动的风声，荡漾起衣袂。

久违的杏花馨香冲进了鼻腔。

“秦王殿下的女人当真不错，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沈知意只觉得周身一凉，若是没有卫玄烨骤然收紧的手掌，自己就要瘫倒在地。

黑夜降临，只身没入黑暗，那些记忆中温暖又明亮的片段也在此刻彻底暗淡了下来。

卫扶苏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挑衅，既然你卫玄烨想要这个女人，吾自可以让给你。

卫玄烨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浑身的血液像沸腾着的开水，带着一股不能忍受的怒气，一直流到手指。

“你什么意思？”

卫扶苏居高临下的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沈知意，怡然自得的开口道：“什么意思？何不问问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眼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卫扶苏也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

空旷的长街上，徒留一地狼藉。

不再肆虐的风却比寒风时节更加凛冽。

沈知意的眼泪止不住，落满了青白玉的地砖，几乎是被卫玄烨一路拖回到了寝殿。

卫玄烨喝退了大殿中的宫婢侍卫，空旷的殿堂内只留下二人。

沈知意瘫坐在地上，垂首默默不言，手臂上那枚卫扶苏亲手刺下的杏花纹正隐隐作痛。

卫玄烨站在沈知意的身前，怒火将一切理智都消失殆尽。

尽管他都了然于心，但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询道：“他是什么意思？”

沈知意紧咬的嘴唇渗出血液，泪眼早已模糊，她哽咽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响，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反应显然不能平息卫玄烨逼仄于胸的愤怒，他俯下身子，狠戾的抓住了沈知意的头发，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看着面前泪如雨下，不发一言的女人，手上的力道加重，“本王在问你，卫扶苏是什么意思？”

沈知意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