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去想最坏的结果。
也深想过那年嬿央是否在他在九稽时出过什么事,可后来再次仔细问李嬷嬷关于?那一年的所有事,李嬷嬷说得都是她并未患病。
并未患病……自她怀了霁徇以来胥临每每诊脉,也从未说过她身体上有什么问题,可偏偏她现在就是对某些事情记不?清了。
祁长晏的脸不?知不?觉久久沉吟,沉吟到甚至嬿央何?时已扭头了他也未察觉,还是忽然眼神一动时,才发觉她在看?他。
祁长晏有那么刹那的微顿。
嬿央则问:“刚刚出神了?”
“……嗯。”牵了牵唇。
“想的什么?”
“郡城里的公事。”
嬿央点点头,未再就此多问。
但次日才天亮,她却被男人的动作惹醒,他已穿戴整齐,正眼睛看?她。嬿央目露疑惑,疑惑尚未从眼底全部透露出时,又忽然觉得他眼神移了,随即脚踝上一暖,他伸手握了她的脚踝。
嬿央张了嘴巴,“……怎么了?”
祁长晏看?着她的脚踝,看?了看?,眼神才再次望向她。
望向她时,眸中定?定?。
过了一会儿,说:“昨日听你夜里喊脚疼。”
嗯?嬿央眼睛微微大?了,但仔细感受一下,确实现在都还有点疼。
轻轻嘶了一下,哑然,“竟然真?有点疼,应该是昨日爬山爬多了。”
祁长晏眉心却微沉,“只是爬山弄的?”
可他刚刚出去问了句李嬷嬷,才知她那一年里崴过一回脚,当时她好像崴的还挺严重?,甚至事后及时找了大?夫也揉了药酒,却仍然将养了八天才好。
八天后她的脚不?再痛了,但据李嬷嬷说,估计是当时到底有没处理完全的地?方,几个月后她带着韶书和霁安去庄子里玩,当天或许走得路太多,又小山小道崎岖不?平,当夜脚踝便隐隐有点疼。
不?过那次之后重?视了,已经很久没再疼过,这是那回之后的第二次。
这些祁长晏曾经从来都不?知道。
而刚刚听嬷嬷说过,沉默许久,最后他彻底改了昨天想瞒着嬿央的想法。
她忘了事,此事若非她明白过来,那导致她忘了的隐患只怕无穷无尽一直如影随形。他唯独怕,怕哪一日她的情形忽然不?好,随着时间推移越忘越多,到了后来甚至连他也记不?得了。
所以此时眼神抬了,定?定?望向嬿央。
定?定?之时,未发觉其实仅仅不?过是这短短的时间,他的神情里已经变化明显。
变化到嬿央都已察觉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大?对,一句:“你。”
但话未说完,且祁长晏这时察不?察觉自己?的神情已经泄露也无所谓,因为?男人已经把?嬿央从被子中拉起来,决定?和她直说。
说着时,他一错不?错看?着她,“昨天嬷嬷说你忘了许多事情。”
一句说得很快,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足够惊到嬿央。
嬿央她,她神情完全空白。
其实不?止是空白而已,她愣愣的,霎那间好像有点像失去五感,既不?知反应,也神思久久回不?得笼。
讶了不?知到是多久,好像才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感官,她抬着眸,这会儿同样一错不?错望向祁长晏。
片刻后,张了张嘴,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而男人,看?着看?着,也明白她的震惊。昨天他又何?曾不?震惊?眼睛湛黑,不?禁把?她拥过来,又忍不?住垂眸,摸了摸她半张了却好像发不?出声音的嘴巴。
嬿央眼神动了动,进一步回神。
祁长晏也是见她又回些神了,才忽而叹了下,继续问:“真?忘了,是不?是?”
嬿央:“……嗯。”
这一声是被男人一直这般搂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发出的。
她仍在诧异于?他竟然发现了,她以为?只要关于?那一年的空白她一直憋在心里,谁也不?会知道哪怕一分的。
他竟然知道了。
“从何?时开始忘得?怎么不?说。”祁长晏点点下巴。
他想知道更多的情形,只有知道的多了,才知她有没有事。
嬿央沉默。
张张嘴巴,继而不?是答他,却抬眸问:“你怎么知道我忘了的?”
祁长晏对此摩挲了下她的背,沉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