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歌打着盹，胳膊弯曲，手撑着脑袋。一摇一晃的脑子不清醒，摇摇欲坠。

忽然一股冲劲，林笙歌吓得心惊胆战的，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眼睛视线从模糊到逐渐清晰，才看清前面站了一个人。

好吧，是讲课的老师。

林笙歌撇撇嘴，低下头，看着写的眼花缭乱的字，不禁扶额。

果然睡觉时写的字只有昏昏欲睡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写了啥，这睡醒了就跟鬼画符没什么区别，整理了下刘海，手下意识地撑着额头。

“服了。”缓缓吐出两个字。

头疼的不想去看书本上的字。

“叮铃......”碰巧下课了。

如释重负般的解脱了，林笙歌伸了个懒腰，扭来扭脖子。

转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徐安安早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比她睡得还香，为了不打扰她睡觉，打算从另一边出去。

她站直了身子，侧着身子想从左边的通道走。

“同学，可以让一下吗？”林笙歌和这个正在刷手机的男孩子问好。

他的指尖停下，闻声抬起头，看了几眼，没出声。

林笙歌还挺急的，因为她想出去上厕所。

见他没反应，想着他是不是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同学，方便让我出去吗？”林笙歌急得扣着合班教室的长桌子，手紧握着拳。

这次估计是他听清楚了，点了点头，起身把座位让了出来。

见他有所动作，林笙歌没看他，低着头看路说了声谢谢。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有点恍惚，那精致的小脸蛋，有点眼熟，似是故人。

顾清羽远远望去，那奔跑的背影像极了他幼时邻居家的小妹妹。

跑步的姿势大差不差，顺拐倒是和她挺像的。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

努力迈着小腿想要跨两个阶梯的小女孩正徐徐喘着气，小脸蛋红的像脆脆的苹果。

小小的顾清羽趴在栅栏上俯瞰着她，脸也像她一样垮着，“别挣扎了，你腿短，跨不了两个。”发出气呼呼的小奶音。

小女孩不甘示弱，都不看他，憋着一口气，“哼，我就要我就要。”

顾清羽看见她鼓着个腮帮子，像轻弹弹的气球，软乎乎的。

他小脸皱着眉头，瘪了瘪嘴，担心但是又无可奈何，“你等会摔了可别哭哦，我可不管你。”

嘴上是这样说着，但说完眼睛就注视她，一刻也不离开。

“不管就不管。”可能是被气到了，接下来小女孩索性也不再和他说话了。

想去帮忙她又不让，顾清羽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急得额头都冒汗了，她还是坚持。

一个不留意，小女孩崴了下脚，一声“哎呦”唤醒了他的意识。

扒开篱笆，小跑到阶梯上。

幸亏她没怎么跨，现在也才到三级。长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教训她。

“你看看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明明还是一副小孩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大人。

小女孩知道自己被数落了，二话不说哭红了眼。

顾清羽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靠近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下次别干这么危险的事儿了。要力所能及懂不懂？”说的有点急，想了想这四个字估摸着她还不懂，还要细细和她解释一下。

从上至下缓缓抚摸着她的背部，舒缓她的情绪。

像捧在怀里碎了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捡起点点碎片把它们慢慢拼完整，这个过程一定要有耐心。

渐渐地，小女孩小声抽噎着，自己抹了把眼泪，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角，“我不哭了。”

“嗯...依依最乖了。”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

“那哥哥陪我一起好不好。”哭红了的脸蛋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娇软可爱。

顾清羽气笑了，早知道这样不就好了。

忍着耐心，“好啊，哥哥陪你。”露出个牙齿对妹妹微笑。

时光在消逝，顾清羽平时不算是个有耐心的人，可就是在这几十分钟的陪伴下，油然而生的耐心愈来愈强烈，小心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加速了，像小鹿在乱撞。

好像在一刻，他还挺喜欢这个妹妹的，挺......可爱的？

“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