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颜在轿子里听见外面的声音,忙将小枸杞的耳朵捂住,继而脸上又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她真没想到,一回城,周怀轩就帮她们解决了内贼的问题。
这盛宁松,早就该死了!
周怀轩一鞭子抽死盛宁松,并不放在心上,若无其事地转头,继续追问,“刑部的传票?还是大理寺的公文?”
没这些东西,凭什么通缉别人?!
“呃……”文五和文六又互相看了看,从怀里掏出昌远侯府以前通缉盛家人的告示,“在这里。”
周怀轩没有接。
周显白上前从他们手里夺过来瞧了瞧,一把撕碎了扔在地上,“这个东西早就作废了。”然后拿马鞭指着城门口的告示,道:“那才是新告示!你们没长眼睛?怎么当差的这是!”
城门口的告示,正是昨日周怀轩让城门口的守军重新贴的一张,声称谁敢杀盛家一人,他就要灭谁满门的告示。
虽然刚才周怀轩杀盛宁松立威的手段果断狠辣,一下子将昌远侯府的人都震住了。
但是文五、文六也知道,侯爷已经找这周小将军的爹神将大人周承宗谈过了,神将大人亲口说过,这是小孩子不懂事,让他们侯爷不要放在心上。
况且盛宁松一个妾侍生的野种,也能跟他们相提并论?
想到有神将大人站在他们这一边,这两人直起腰来,看着周显白淡笑道:“这位小哥,说这种话不怕闪了大牙!谁杀了盛家一人,你们大公子就要灭人家满门。啧啧,真是好神气!好威风!——可是,你们真的敢吗?这是当咱们大夏皇朝的朝廷、大理寺,还有刑部,都是吃素的吧?你们想杀谁,就杀谁,想灭谁的门,就灭谁的门?”
脸上满是讥诮之意,就连他们带来的昌远侯府军士都跟着呵呵地笑。
周显白大怒,道:“谁忒么想杀谁就杀谁了!你不识字吗?这里明明说是谁杀了盛家人,我们大公子才会灭凶手的门!”
“你敢!”文五和文六一齐喝道,带着兵士有往前进了一步。
盛思颜在轿子里听得无语。人家说要杀的是敢对盛国公府动手的人,这些人跑来说什么“你敢”?!
这是昌远侯府的人公开承认他们就是要杀盛家人了?!——真是一群猪……
周怀轩勒着马,骑在马上缓缓掉头,看着这两个副将,认真说道:“我有什么不敢?”
昌远侯府的副将文五和文六对着周怀轩的小厮周显白,还能直起腰,可是一对上周怀轩那双狭长漆黑的眸子,一时都卡了壳。
“连四大国公府之一的盛家都曾经被灭门,你们又算哪根葱?”周怀轩讥诮说道。
“就是!还不敢灭你们的门!你们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我跟你们说,灭你们的门,哪里用得着我们大公子出手?!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小厮周显白摆明了要激怒昌远侯府的人,说话很是不客气。
周怀轩不屑一顾。
他的小厮周显白如此嚣张。
文五和文六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文五想了想,战战兢兢地道:“盛家……盛家……并没有被灭门啊。不是留下一个人吗?”
凭什么自己这边杀了盛家一个人,就要被灭门?!——这不公平!
周怀轩看着他,淡淡说道:“嗯,你们家的人,最后两个不用死。”
文五和文六再次对视一眼。
什么叫最后两个人不用死?
两人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周显白嗤笑一声,道:“这都不懂?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你们这么蠢,怎么不一头撞死算了,还有脸活着!——我跟你们说,就是让你们家里人先自己杀,谁能把别人先杀死,剩下的最后两个人就能最后活下来!切,还想跟盛家比,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们配吗?盛家留一个,你们可以留两个,够本了!”
嚓!
太狠了!
灭别人的门也就罢了,还让别人自相残杀!
这简直是恶毒的祖宗!奸佞的先人!
众人既敬且畏地看向马匹上的周怀轩。
唇角带着妖孽般的笑容,嗜血的黑眸闪烁,暗红的薄唇紧抿,一股寒气夹杂着杀气扑面而来。
人群中不少人不由自主跪了下来,不敢再看周怀轩。
周怀轩用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两顶轿子,“这是盛家人,也是我周怀轩的人。”然后另一只手拿马鞭指着城门口的告示,凌厉的目光往人群中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