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洪景会情报部和商部向三国扩张的时候,暗地里的走私也没停过。自从风鸣辰知道明帝有一战之心,就开始注意军事方面的发展动向。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人、兵器和马匹一个都不能少。既然兵工厂被建起来了,那马场就没可能被落下。几年之间两国的好马种被她偷运进来不少,大胆尝试不同品种之间的配种选育,还真让她只有大概没有明细的育种理论得到实践,碰出来几个新的优秀品种。
“放心,我既然敢跟舅舅说,这些马的来路绝对没问题,只是一下子换掉这么多马,被人怀疑是一定的。”风鸣辰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你的意思是,不是皇帝没有下旨,而是压根不知道?”华傲天立马抓住风鸣辰语中的关键,否则怕什么怀疑呢?
“不错,那舅舅你敢要吗?”风鸣辰没有否认,一挑眉头,反问华傲天。
一时无语,这算什么事,今天晚上不是自己在做梦吧?怎么这么混乱?换马,对,没错,还是换战马,多好的事,可是就一件令人不痛快,皇帝没想给咱换啊,闹不好会被当成叛乱。咋办咋办?作为一个战士,真是舍不得放弃,可作为一个将领,头脑必须要清醒。
“刚才你说,皇上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是什么意思?”突然想起刚刚风鸣辰自信的话,难道真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一直沉默不语的蔺相天心里不由想笑,果然还是逃不过阿九的诱惑啊,只要有了动摇之心,风鸣辰就会死咬住不放的,你算是栽了。
“外公与你有联系吧,那你就该知道目前的局势,有人为军营供马,父皇会不乐意吗?”话虽这么说,风鸣辰的语气里却没有讥讽跟自得。
华傲天也转念一想,对啊,皇帝想打蒙,只靠北王是不够的,到时还是得需要华家,有人为他提供优良战马他高兴还来不及。现在不是平时,华家动不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不过八千匹优良战马,造价可是很高的,不得不跟舅舅说明白。”风鸣辰眼睛亮闪闪地盯着华傲天,那眼神,就跟……就跟雪一看见食物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打以前就知道这个外甥女不一般,甚至比太子还要聪慧狡猾,她是怎么将这八千匹马搞到手的,问了也白问,让父亲派人查查为好。还有她身后之人,能跟着她做这么冒险机密的事,关系绝对不浅。
因为家世的关系,从小与皇室的关系就比较密切,亲眼见识过皇家小孩的早熟,也就见怪不怪了,除了风鸣辰是女孩的身份会给人有压力以外,对于她能说出些番言论,有如此作为,华傲天并不觉的多么不可思议。况且,风鸣辰从小就特立独行,倔强不服输。
华傲天眼睛也逐渐明亮起来。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夜还长,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叙叙旧”了。
蔺相天看着已经进入状态的两人不由佩服,试探与赌注之中,两人竟也能产生默契,不愧是将门之子,不愧是风鸣辰。
一个是在摸索中寻找最佳制衡点,保双方平安;一个是在外部压力之下寻获最大利益。虽说皇帝现在不知道风鸣辰的作为,但是风鸣辰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皇帝的。
况且,风鸣辰想要的是掌握这八千人中至少一半的完全控制权,说服华傲天只是第一步,重要的是过了皇帝的那关。
因为风鸣辰此举志在夺兵权,一旦她有了自己的武装,皇帝更难控制风鸣辰,风鸣辰想得到这部分权利,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可是不小的代价啊。想来京城的人很快就会有动作了吧。
而此时,蒙国都城巴彦城,国师宅邸。
从暻回来之后,国师龙潜就一直有些不在状态,似乎是异常疲惫,连可汗都觉察到了,放了他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龙潜得了空闲,便整日闭门不出。
窗棂上有鸟扑棱翅膀的声音,动了动耳朵,龙潜才将视线从悬挂的地图上移开。上次竟然被人偷走了一份蒙国地图,令龙潜极为郁闷,是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能在他手上偷走东西?不过经历暻国之行,他大概能猜到几分了。
走至窗前,是一只黑色的信鸽,龙潜皱了皱眉头。外公不会轻易与自己联系的,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从鸽子羽下摸出纸卷,回到灯前细读起来。
默默看着纸片燃尽,沉思片刻,“七尹……”低唤一声。
“少主”,只见一人影从窗而入,眨眼间已到龙潜身前,低头行礼。
“传信给长雅、三也,人已经到了西北军营,密切监视。”稍顿一下,右手抵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