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普通家猪的油,这得要四十文,这已经算便宜的了。
但讲价可不能由着他来。
“这样吧,张伯,十文钱,我帮你处理了,反正这油也不好卖,下次你也卖给我,咱们做个长久生意如何?”何青凤挤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上来就砍我一半,我这可是已经给你的是很低的价了!”张屠夫当下就不乐意了。
何青凤满脸无辜,随后一本正经道,“其实这猪由于我也是可要,可不要的,只是想帮你早点收了摊,反正你在这摆了这么久,也没有人来买,平日里的那些猪油你也全带回去了,不如就卖给我吧,你想想,十文钱也是个钱呀!”
这么一说倒也是那么个道理。
带回去一分钱赚不到,还不如十文钱给处理了。
张屠夫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你之前可说好了,以后这油你也得买!若以后再有人打了野山猪,这油我就给你留着,全卖给你!”
何青凤掏出十文钱,数清楚地给他,“那是那是,这油啊,以后就让我来给你处理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拎着这沉甸甸的猪板油,何青凤在去香料铺子,花了五文钱,买了一小点香料,便背着背篓回了屋。
还没到房子,就看到三个孩子抱着柴火从山上下来,屁颠屁颠的在屋里码着柴。
以前刘菊花那屋里的柴火全是三个孩子捡回来的,如今分了家,三个孩子也不偷懒,又上山去捡柴。
不过这大冬天的上山去,三个孩子的脸都被冻得红彤彤的,小手也冻得像胡萝卜一样。
“三婶婶,你回来了!”
王大丫看到她回来,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三婶婶,快看,今天我们都没有偷懒,减了这么多柴…”王三宝用着邀功的语气说。
王二宝也点着头一本正经,“有些雪化了柴湿了的,我们都把它放到石块上晾着,等晾干了我们就把它背回来。”
何青凤心头一暖,“这些日子天气寒,都别上山了,快到屋里来。”
刚进屋,三个孩子身上的寒霜就化了,睫毛的湿哒哒的,何青凤注意到三个孩子的耳朵全都红红的,气温一热,似乎是感觉到痒,三宝不停的伸出手去抓个不停。
这是长冻疮了!
“三宝这儿很痒吗?”何青凤扳下他小小的手,皱着眉头凑近。
王三宝点了点头,嘟着小嘴,一脸委屈,“每年冬天都非常痒,但是抠破了又很痛,不能碰,一碰就很痒!”
这就是冻疮,何青凤曾经在网上看过,对于冻疮的偏方,据说是把柿子皮烤焦,然后磨成粉末,混着香油调制好,敷在伤口处就能好。
看来还需要去找点柿子回来!
她想起前些日子从那小路上过,就看到那边还有几棵柿子树没人去摘!
想来也是,新鲜的柿子硬硬的,吃在嘴里涩涩的,也是过了好几百年才被人发现,柿子放软了就变得香甜可口,难怪现在挂在树上也没人去吃!
王大丫走过来,“我知道,只要出去用冰块把耳朵冻起来,就不会痒了!”
知道三个孩子过得这么苦,何青凤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们三个这些日子别出去了,这是冻疮,就是太冷了才会长,别再抠了,这抠破皮呀,这种疮就长得更大了,等明天,我去镇子上买些布匹和棉花回来,咱们做几身新衣服,就不怕冷了。”
一听到能穿新衣服,三个孩子都举手齐齐欢呼起来,要知道平日里他们只能捡大人的衣服,身上全是补丁,从来没穿过新布。
这里只有一间茅草房,茅草房里只有一张床,如今三个孩子和何青凤都是横着一起挤着同一张床。
很显然,王野川回来就只能打地铺。
而那一墙之隔的猪圈,则被何青凤砌了个灶台,猪圈里里外外都打扫过,用水冲的干干净净,一点猪屎臭味都没有。
平日里,捡回来的柴全部堆在猪圈里,做饭也是在那边做的。
何青凤将买回来的猪板油放在水里提前焯个水,多煮了一会儿,确保里面的臭味和膻味能够被浸泡出来。
要处理这个最是麻烦,不过她很有耐心,要知道在这里能吃口油水,可是极为不容易,这五斤猪板油能熬一大盅子的猪油,炒个素菜加点猪油,那味道更是喷香。
浸泡的同时,又往里面加了八角花椒等多种香料。
切记要冷水下锅,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