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何青凤,竟然将自己给推下了臭水沟!
肯定是因爱生恨,才对自己这样的。
那个女人简直太恶毒了,自己是不会爱上她的!
刚走到门口,孙立松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人,那人身体十分肥胖,手上提着一个食盒,正站在他的房门前。
这不就是何青凤吗?
难不成想给自己道歉?
这次自己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了。
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孙立松大步走过去,怒骂道:“何青凤,你怎么在这儿,你还要不要脸了,一个寡妇跑到男人的房间,你就那么贱吗?!”
何青凤眉头一皱,看着孙立松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想起以前他也是这么对原主,但原主买的东西,从笔墨纸砚到时新的布匹,他都一样不落,全收下了,收完还要说一句:“你怎么那么贱。”
也不知道是谁贱。
何青凤只觉得无语,气笑了,声音反而更轻柔,“这个驿站你家的?我来这儿就是来找你?”
“除了来找我你还能来找谁,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好的!”
话未说完,何青凤从他房间门口退开,说一句:“晦气!”
孙立松的脸刹那青青紫紫,十分好看,这丑女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了,一时恼羞成怒,骂道:“滚开,再纠缠我打死你!”
驿站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道:“打,打起来,我也早就看这胖女人不顺眼了,给我狠狠打。”
“这种贱女人就得打,打服了她就听话了,孙秀才,我们都支持你!”
孙立松十分得意,一边捋袖子一边就伸手要拽何青凤,心里发狠,今儿他非得把这贱货打残不可。
如此想着他,就高高扬起手来,眼看着那巴掌就要朝何青凤落下。
但是下一秒,他的手忽然被打开,手背一阵痛,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打女人的,可不是好汉。”
当看清楚眼前之人,孙立松的脸都白了。
那日被打的情形从脑海中涌了出来,身上的疼痛仿佛还没消逝。
王野川?
不都说这个男人从军去了吗?怎么他还没走?
孙立松心里害怕,故作镇定,嘲讽道:“你要维护这个丑女人?你可想好了,她一直缠着我,今天也是来给我送饭的,我不要的,你确定要捡回去吗?”
王野川皱眉,冷着一张脸,反问,“你有哪里值得她纠缠的地方?”
人群里有人提醒道:“他是秀才,以后要当大官的。”
“是吗,”王野川嗤笑一声,眼里满是浓浓的嘲讽,“所以你当官了吗,什么时候当?”
孙立松脸涨的通红,他一个秀才看起来很风光,那是因为乡下人没什么见识,拿到县城里就不算什么了,何况,他这个秀才还是吊车尾考的。
举人的话,他现在根本不敢想。
孙立松这句话,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他差点跳起来,恼羞成怒道,“那也比你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教训我?”
“凭你还没当官!你在驿站闹事,误了军队的信,我看你承担得起不?”何青凤反问。
一句话霎时堵住了孙立松的话。
虽然自己在这驿站谋得了一份差事,但是也不过是个小喽啰,唬一唬这村民就罢了,哪里敢耽误正事?
果然,一身青衣的驿长听到动静从里面出来,紧皱眉头,目光不悦的看向孙立松,“你在闹什么事,今天已经来晚了半刻钟,若耽误了正事,这驿卒你也别当了。”
孙立松心头一紧,连忙讪笑两声,“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就马上。”
何青凤从王野川身后走出来,凉凉地来了一句,接着再也没看孙立松,而是把食盒放到外面的桌子上,招呼王野川。
“来吃饭吧,不用跟疯子吵,来,吃,昨天你打的那只鸡还在,我给你熬了鸡汤,过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好。”王野川知道她的意思,也没要求回屋里,而是答应一声,去了平时大家吃饭的地方,在长条凳上坐下,“你也一起来吃?”
何青凤摇摇头,微笑着,“只是专门给你做的,你吃。”
她把食盒拿出来,一样样往外拿碟子,第一碟是炒青菜,周围人都关注着这边,见状窃窃私语。
“就是青菜而已,还大张旗鼓地来送饭,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