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听见教导主任这么说,但却不依不饶,仍旧在地上趴出个五体投地的姿势,他声音颤抖地开口嘶嚎:
“主任啊,这事就真不能有商量的余地吗?我...我不能失去人民教师的这份工作啊,这份光荣的教师岗位,可是我长期以来引以为傲的事情,我天天逢人就提我的教师身份。”
“如今要被开除,您叫我怎么跟亲朋好友,特别是家里人交代呀...主任,您行个好,网开一面吧,都做了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不就是鬼迷心窍,想吃顿免费的饭菜而已嘛,不至于逼我到绝路吧!”
阎埠贵语气丰富地呐喊出声,一边说话,还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哀嚎声,可以瞧得出,这老逼登对于跟城外流民抢占救济饭盒的事情,其实并没有产生多么深刻的正确的认错反省。
只是现在要被予以重罚了,他这才表现出了悔青肠子的这副反应,把他开除出人民教师的群体,属实是不冤枉。
教导主任眉头紧皱,见阎埠贵要爬过来抱住自己的大腿,连忙被惊得后退了数步,躲开了一段距离后,他才很不耐烦地说道:
“老阎啊,你真求错人啦,上面有大领导在施压,这份通知文件的处理结果啊...我...我是修改不了一点!”
“在这件事情上,我人微言轻,真帮不了你什么忙,你不用跪了,更不要给我磕头,这样只会白白消磨掉你自己的尊严而已。”
阎埠贵听清楚了这几句话,立刻惶恐不安地抬起了头,虽然还是跪着的姿势,但他的两只眼睛里,却闪烁着几道不显眼的贼光,阎埠贵又开口:
“主任,我哪还有什么尊严,人民教师的身份就是我最大的尊严,既然你说我求错了人,那你讲,我应该去求谁,我现在就去给那人下跪,不仅下跪,我还要给他磕头了我!”
阎埠贵说话的时候,还是那么激动,但其实吧,他这个时候的心情,已经淡定了很多,这副跟丧胆亡魂似的癫狂模样,有大半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能更多的博取到教导主任的同情心。
那教导主任也是个城府不浅的人呐,能爬到学校主任的这个位置来,怎么可能不对人性没点了解呢?
教导主任跟阎埠贵做了那么多年的同事,是看出来了阎埠贵的小心思的,但他也没有兴趣揭穿,只是犹豫再三了之后,语气很不确定地回答道:
“那个谁...何雨柱你认识不?这人应该跟那个大领导关系匪浅,上回儿那位姓黄的大领导来找我们这群学校高层谈话的时候,就提到了好几次何雨柱这个人名,每次提到何雨柱,那好家伙儿...话里话外都是褒扬的评价,我可从来没见到过,一个这么高级别的大人物,这么夸奖一个小老百姓。”
“话又说回来,好像就是何雨柱,把你从流民堆里给揪出来的吧?是不是啊老阎,所以我在想嘛,解铃还须系铃人,兴许你熟悉何雨柱这人的话,可以去求一求他,让他帮一帮忙,在黄部长面前讲你两句好听的,黄部长心一软,这不就网开一面了吗!这不就又放你回教师队伍了吗!”
“你求我,是真求错人啦,下跪磕头也好,撒泼打滚也罢,要求人,你只能去求那个叫何雨柱的。”
阎埠贵闻言,头皮瞬间发麻,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了。
要我去求何雨柱?去求何大清的16岁儿子?妈的...这也太损脸了吧!!我好歹...好歹是那傻柱的长辈啊!!
阎埠贵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些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去找何雨柱求情的话,那真是要把他的最后仅存的那点自尊心,也要给踩得稀巴烂啊。
但阎埠贵为了争取回人民教师的身份,这点人格丧尽的代价,他也并非就一定不愿意付出。
不知不觉中,阎埠贵已经把“向何雨柱求情”的这个计划,纳入进了自己的考虑范围内。
可是他还想为了自己的尊严,努力地挣扎一下,毕竟就在何雨柱这么一个邻居家小孩的面前给这么下跪磕头...
阎埠贵本人,此刻稍一想想那种场景,就实在是觉得心里膈应得慌啊,他也觉得何雨柱应该还挺好说话,只是上次惹了他生气,才会那么不讲人情。
阎埠贵嘴上没说话,心里活动了起来:
“(傻柱那家伙儿从小就性格敦厚,上次那么不讲人情,主要缘故应该也是要赖那贾家的老寡妇...先不分黑白地泼了他一身脏水,换位思考的话,我也会不开心的啊...上次傻柱会发那么大的脾气,现在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