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还是不劳烦姑娘了,我自行回去换一件吧。”
“不劳烦,不劳烦,我们是朋友嘛,不要客气。”赵蓁低头仔细缝了起来。
破口不大,缝的很快,虽然针脚不细密,但若不细看,也分辨不出,赵蓁十分满意。
看着有些歪曲的针脚,沈邶忍俊不禁:
“找姑娘果然心灵手巧,多谢了。”
赵蓁摆摆手,说:“真别跟我客气,你之前帮过我,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再说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哈哈”。
收好银针,发现沈沭与元歌不知何时已至后院门前。
“兄长怎么来了,可是招待不周?”沈邶敛起笑容走上前恭敬道。
沈沭淡淡道:“并无不周。只是我不喜人多烦杂想要先行离开,我已向舒姨请辞,特来知会与你。你如此有心,她这寿宴过得很是开怀。”
“兄长能亲自到访,才是母亲最欣慰的。我还要去接待安邦侯,恕弟不能相陪,我会命人护送兄长回府。”
不知为何,赵蓁总觉得他虽然恭敬有余,却疏离的很。
“不必,我有元歌陪着就行,你去忙吧。”
沈邶点头,又转身对赵蓁笑了笑,匆匆离去。
“你与沈邶很熟识吗?”沈沭语气不愠不火。
不知道为何,赵蓁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和清冷的脸庞,有些心虚,连忙道:
“还好还好,沈邶平易近人,很好相处,自然就熟络了些。”
沈沭挑了挑眉毛:“你爱吃李子?”
“我不爱吃,是它爱吃。”赵蓁拎起漱漱。
漱漱两手各拽着一枚啃了一半的酥李,神色委屈。
沈沭未再说其他,只淡淡道了声回府。
夜晚,沈沭突然问元歌,是不是觉得他很难相处。
元歌纳闷不解,只说将军神俊威武,让人敬畏也是正常。
也不知道答的对不对,只觉得沈沭的神色不是十分愉快。
过了几日,绿芙悄悄传来话,说是容贵嫔与公主唤她明日酉时进殿回话。
赵蓁掐指一算,原来一月的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
看来,今夜是在定国侯府的最后一夜了,终于要结束了。
赵蓁一开始内心是喜悦的,毕竟天天待在这里十分枯燥无趣,念头一转,她突然想到沈沭。
是不是离开了侯府,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见不见得到又有什么关系。
入夜。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偷鸡摸狗的好时机。
赵蓁换上一身黑色劲装,背上特意定做的结实布袋,悄悄溜出房门。
既然要走,还是要顺点油水,否则太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风。只拿走他的一些身外之物,也不算过分吧。
其实相处一月下来,她发现沈沭不像寻常官吏那般鱼肉百姓、利令智昏。相反,他十分清廉正直、克己奉公。
既然如此,那就少拿些吧。
至少把那玉石镇纸拿走。
蝉鸣,蛙鸣,此起彼伏,掩住了细小的脚步声。她蹑手蹑脚地还未行至书房门口,就听元歌在房中传来一声急呼:
“何方贼人!”
赵蓁心中大惊,元歌听力如此超群吗?
她连忙施展轻功躲入门廊梁上。
只见元歌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提了剑冲出来,身形倏忽一跃飞至屋檐上方。
这声呼喝顿时惊动了府中守卫与小厮,一时间烛火四明,人声起伏。
赵蓁这才看见,元歌所喝的并不是她。此刻,只见屋顶上站着一条黑色人影,身形消瘦颀长,正在与元歌对剑。
黑影身手矫捷,出剑干净利落,几回合下来元歌已然不敌,身上受了好几处剑伤,借着火光可以看见白袍上的斑斑血迹。
赵蓁顿时大急,也顾不得暴露行迹,从梁上一跃而下,抢过一个守卫手中的大刀,足尖轻点,一个鹞子翻身跃上屋顶,奔向元歌。
赵蓁从元歌身后奔来。元歌看清身后援兵,一脸惊愕,很想问问她怎么会跑上来。但此情景下却顾不得其他,只好与赵蓁二人联手与那黑衣纠缠在一起。
黑衣人见来了帮手,也不畏惧,以一敌二,剑锋横扫,瞬时逼退二人。
此时侯府守卫已全然出动,呈包围之势。黑衣见行迹已败露,略思忖后觉得不宜再拖,抽身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