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听风对他的好,也只限于他长到六岁。
萧听风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他的头脑和一般人不同,看到的也不同,一切都以最大利益为首要考虑。
所以萧听栏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
所以他讨厌所有的弟弟妹妹。
“先把粥喝了吧。”
“你想干什么?”
萧听栏用警惕的一双眼盯他,指骨的疼痛一阵一阵折磨他的神经。
“我能做什么?今日已是第五日了,你再是想让他死,他也该死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说?”
萧听栏终于败了下来,双肩缓缓放松,看了看他,看了看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粥。
看吧,还是有目的的。
他抬手自己接过那碗粥,捧着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还是自己得对自己好才行。
喝罢,他用衣袖抹了抹嘴唇,丝毫不在意萧听寒眼里的急切。
“被我运走了,忘了用什么运的了。”
萧听寒猛然想起那天门口的那只精致的木盒,此刻一想,甚是诡异。
那明明……是棺材啊!
“送到哪里了!”
“这个……我就让他们绕,什么时候人死了,什么时候把人丢了再回来。”
“你说实话!你把人弄哪儿了!”
“我凭什么要对你说实话?凭什么让你得偿所愿?你侮我欺我,我凭什么让你好过?”
萧听寒起身,使劲把碗摔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来人!”
萧听栏浑身猛地一紧,连忙捂住了自己的手指。
“传下去!全城搜捕被运走的木盒!寻到者赏黄金万两!”
“是!”
伴随着萧听寒怒火的是,一声冷笑。
万两黄金……
真够可以……
有的人快死了还有人拼命去救,有的人还活着却被人推向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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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与盛国接壤,一日夜,遇袭,损伤粮草与兵马三千。
盛国来的突然,冲破北方界限,还要往内地延伸。
萧听寒得知第一时间派人去迎战,第一战,胜。
几日后,萧听宇回到萧听寒的住处,闻言丝毫不乱。
给他分析,“损伤三千兵马,边疆的战士怎么可能会让他闯进来?据我所知,马将军的兵可是丝毫不输于你的兵啊。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放虎入山。”
马骁也许死了,也许没了实权,总之此次通敌的事绝不是他干的。
“新皇要过来,说是视察民情,肯定是来冲着你的。好好想想,这次内外夹击,你要怎么逃命。”
“逃命?不逃了,这个国家有这样的皇帝迟早得灭,但若是他只是针对我一人而做出通敌的事,那我便牺牲一下吧,要不然这辈子,还能怎么活啊?”
他小酌一杯酒,入口火辣辛酸。
“王爷王爷!”有下人急忙忙从外跑进来,差点摔一跟头,栽到了门里边,扶着门槛喘着大气。
“查到了王爷!斯公子被运往京城的方向!此时正在水州!”
砰——
叮铃——
杯子碰撞到另一只站着的杯身,另一只杯子也跟着倒下。
“圣旨到——”
刚整顿完兵马,便得来一道圣旨,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有人故意为之。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盛国入侵边境多日,北部沦陷,民不聊生,百姓多受灾难流离失所。三千百姓状告,持三千文书,望大将军救援。现下令,明王即刻启程,前去迎战盛国兵马!钦此!”
“臣——不接!”
萧听寒起身,身后跟着的众人也一并起身。
“王爷说什么?”
“本王不接旨!”
“你这是违抗圣旨!是要杀头的!”
太监话刚落下,身后就传来一道阴沉声音:“放肆!”
也不知这“放肆”说给谁听的。
太监闻言立马下跪。
“和王爷如此说话?拖下去,三十大板!”
是萧听风来了。
这夜里越来越热闹了。
天渐凉,冷风吹来直叫人发抖。
“皇弟,为何不接?”
“你说呢?”
“不接旨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