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武渊微微一滞,继而便心力憔悴的静待下文。
孙文龙死死握拳,抬头透过屏障看了一眼血色苍穹之上,高悬的骷面。
不知过了多久,他收回目光,无力的摇了摇头,松开了紧握的双拳:
“听说过猫戏鼠吗?”
“而且以那位的手段城府,也绝非仅仅玩玩这么简单。”
“我几年前,从外面深山跪求来的那兄弟,在进地堡后不久,突然问我说的。”
“我、我儿是无辜的,也可能并不无辜。”
略带哽咽的声音,含着无尽的痛苦。
手掌已经被鲜血染红,但却宛如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无力的直勾勾看着武渊。
武渊目光一沉,但并未多说,只是喘着气,静静看着。
孙文龙痛苦的摇了摇头,话音只有疲惫:
“我出地堡时,已经结束了全家的性命,留下了全部家当。”
“那些不知情的兄弟,全部遣散。”
“那位帮了我这几年,的,那兄弟,也自尽了。”
武渊心中一紧,但没有说话,只是静待下文。
孙文龙强忍着眼泪,痛苦的摇了摇头:
“武渊,你知不知道,我不杀,不让自尽的下场!”
“会死的,都会死的很惨的,时间迟早而已!!”
“仅仅两千多号,但手上的血,比史籍中任何一个暴戾王朝所染都要多!”
“一句睡不着,都会血流成河啊!”
“你草泥马的,不说别的了,单就你这第一家族怎么来的,你忘了啊!!”
武渊脸色一变,但依旧没有说话。
孙文龙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
“曾经的第一家族,打着搅乱秩序的旗帜,准备联合各势力拿下鬼街!”
“只是,也仅仅是,一句睡不着。”
“整个昌平六十多万号,不到一夜之间,仅剩不足一成!!”
“血,全是血,到处都是血,比宰畜生还残忍!”
“我特么老子消失了,流落街头见人性无数,后又跟着屠夫讨饭好几年啊!”
“当时看到那场面,都腿软了啊!”
“你武家等,不就是就是在那晚之后,才借机突飞猛进。”
“昌平现在的格局,也就在这几年里,才刚刚重新繁荣了起来的啊!”
“屠戮不见血,杀人都不眨眼的啊!”
“到底惹那位,干嘛啊...”
悲戾的声音,含着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无力。
武渊眉头紧锁,目光却已然悠悠死寂。
就是傻子,此时也明白真正的主导了。
旁观者清。
就算还不信,这么久都没有人攻击屏障的事实,也已经赤裸裸证明。
孙文龙疯了一般摇头,暴起一拳,直接将武渊旁边的墙壁砸了窟窿。
他无视鲜血,伸手抓住武渊的衣口,死死盯着那死寂的双眼,戾气肆虐,终是止不住的哽咽:
“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就是恨,我恨你,或者你们,惹那位你们就去惹,为什么要把我卷进来!!”
“你不是周家晚辈中的那头猪,你知道的,你知道那位的手段多可怕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拉着我孙文龙作死啊!!”
七尺莽汉,戾气横生,却是眼泪无声直流。
武渊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只是,怔怔看着那脸上被泪水侵染的长长疤痕。
“呵,呵呵...”
孙文龙笑了,笑的痛苦、狰狞、无恋:
“认命?家族机会?自尽?”
“既然惹了那位,忏悔的机会都没有!”
“这杀戮狂欢,也绝对仅仅只是开始!”
武渊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孙文龙轻笑一声,松开了手,缓缓站了起来。
抹掉了眼泪,扬起了脸,伸手祭出了青龙为柄,寒芒霸道的短刀,也恢复了往日嚣张:
“武渊。”
“若有来生,脸上这一刀,我孙文龙,还会继续找你讨!!”
“现在,你该想想到底怎么承受,恶魔都跪的那位,给你的正菜!!!”
哗...噗—
挥手,屏障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