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容易走神呢。想起女朋友了么？笑得这么温柔。”

姜衍见千夜双眼飘忽嘴角弯起一个微弱的弧度，笑着打趣道。

千夜干咳两声掩饰尴尬，转而严肃的说道：“我不知道您为何要我加入军队，但我很明确的表示拒绝。我只想自由自在，不想受到约束。”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自在。多是身不由己。招你入无字军不是我姜衍个人的决定，而是华夏需要你，人民需要你。”姜衍收起了笑容，盯着千夜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千夜嘴角微微一抽。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内容很假，但从这老头嘴里说出口却又大义凛然，让人无法置疑。

可千夜根本不在乎这些，国家啊，人民啊。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一生就行了。

“以你之前的事迹，应该很乐意为华夏效力。莫不是你入首都之前，遇见了一个姓张的老道士。他是不是蛊惑你加入天师道，还许诺修复你濒临崩溃的灵魂和肉体。这个老王八蛋。不讲武德，国家的人也敢截胡！”

姜衍见千夜始终不动于衷，竟然莫名其妙的骂起一个姓张的道士。

这让千夜心中疑惑不止，他只是单纯不想将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之中。这和姓张的道士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谁啊？

但姜衍所说的修复灵魂和肉体让千夜眼神猛然一亮。他每时每刻都能感受身体在极速崩解，虽然感受不到疼痛，可体力和力气的快速衰竭时刻提醒他时日无多。

“天师道能做到的事情，无字军也能做到。不然我怎么会安排医学院后辈们给你做全面检查。

凡人之躯，安能承载无间地狱。你能长这么大本身已经是医学奇迹。既然你选择报考青云大学医学院，想必清楚自己身体状况。”

姜离从抽屉里拿出厚厚一沓体检报告扔在桌面上，每一张上面都盖着鲜红的病危印章。

千夜没有去拿，只是皱着眉头扫了一眼。他对姜衍的话毫不怀疑，可是如果为了活得更久而带上紧箍咒，那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姜衍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最近好几个部门同时在查一家叫无衣的公司。

说来也奇怪，这家几年前突然冒出来的公司财大气粗。无论地震还是洪水，都有这家公司捐赠的物资。经过统计这些物资的价值累计已经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

“这不好么。像这种良心企业国家应该扶持。怎么还大费周章去调查呢？”

千夜平静的与姜衍对视，他不觉得这家公司能查出什么马脚。

无衣集团聘请的可是专业经理人管理，财务总监更是上海财经毕业，在提篮桥监狱踩过十年缝纫机的老手。

但姜衍既然对自己提起无衣公司，定然已经识破了自己的假身份。果然在国家力量面前，大部分秘密藏不住，区别只是查与不查，查多深的问题。

“关键是这家公司资金来源很成问题。如此巨额的资金光是为国外互联网公司提供网络安全服务可远远不够。

虽然资金链路藏得足够深，但还是查到些许蛛丝马迹。其中含有大量的国际黑钱。

前几年南美毒枭，东亚电诈公司、黑帮赌场、杀手公司银行账户频繁被洗劫。而无衣公司的账户又多了很多境外资金。不得不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可真是好胆，一口气挑衅了全球地下世界。。。”

千夜双眉一扬，一阵森冷杀意化作罡风从身上激荡而出，桌上的检查报告在房间里漫天纷飞。

“你们也未免管得太宽。那些沾满血腥的钱变成灾民的矿泉水，大凉山孩子们手中的铅笔，变成孤寡老人下锅的米。这有什么不对？”

千夜的声音不大，却几乎是咆哮而出。然而姜衍面不改色，本来有些混浊的独眼中满是激赏，心中暗道：“这就是自己的要找的那个人，强大桀骜却又善良。”

千夜额头青筋爆起。这世间有太多的规矩和束缚，心里只觉得烦躁之极。身上无数厉鬼组成的焰云巨人若隐若现，红芒闪烁的双眼冷冷的盯着姜衍。

姜衍叹息一声，背后死字旗上一抹红色流转。焰云巨人尽被生生镇压下去。

“体魄和灵魂相辅相成，魂力过强大，会拖垮身体。年轻人你已经濒临失控，莫非你想让这无间地狱在华夏土地上降临，加入无字军是你唯一的选择。”

千夜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汗水淋漓，眼神却落在墙上那一面怪异的旗帜。

姜衍是很强，但也处在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