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觉得有些道理,便道:
“桑榆啊,这段时间,店里出了人命案子,怕是那店子开不成了,我打算和另一间粮店置换一下位置,重新装修一下,这三个月你就不要去店里干活了!”
桑榆一听,有些心慌,道:“大叔,我可以继续帮您在地里干活儿的!只要您可以给我一口饭吃!”
牛大道:“在地里干活,一天可只有十文钱,辛苦不说,挣得也不多,你跟着我这半年,也挣了一些,想来手中是有些积蓄的”
在店里干活儿,一个月满打满算,有六百文,五百文是底薪,另外一百文是牛大奖励的。
桑榆一下就急了,道:“大叔,没关系的,我不能没活干,我要是一个月没活干,那我弟弟妹妹都会饿死的!”,“不瞒大叔说,我家中并没有积蓄,我们兄妹三人原本就无家可归,那点积蓄,都用来买了木材,在一块废弃的荒地搭建了新屋子,屋子还在搭,积蓄也不够!”
牛翠花道:“你们以前没地方住,那你们住哪儿的?”
“小姐,小的时候,我们被叔父和婶婶赶了出来,一开始住在自家的猪笼里,后来连猪笼也没得住了,我们那儿有一座废弃的土地庙,我们兄妹三人就住在那儿,住了一年半”桑榆道。
“我的年龄还太小,去别的地方,必定不比在大叔这儿好”桑榆略比牛翠花大上四岁,但这个年龄,出来干活,无论是哪家,收入都比在牛家收入低的。
牛大听他说着,倒也不忍心叫他休息这三个月了,“那你就跟着我们一块儿种地!正好,我们也打算用手头的钱再买一块地!”
桑榆当即就跪了下来磕头。
沈鱼和牛大连忙将桑榆扶了起来,道:“你这是做什么?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怎能向我们下跪?”
桑榆被他们扶了起来。
“大哥,大嫂,有一件事儿我忘了给你们说了!”牛咏道。
“啥事儿?”沈鱼道。
牛咏的小脸微微有些喜色,道:“这次我跟萧桁去江州府考试,正巧到的那天,遇上两个人贩子拐卖男童”
“我们从人贩子手里将那男童救了下来!不救不知道,一救才知道,他是江州通判的独子”,“所以那通判大人得知以后,便请我和萧桁,还有你们,去府上一叙”
“江州通判?”沈鱼有些吃惊,他们做生意这么久,虽然认识了一些如里长和县丞,县令一类的人物,但通判那样的人物,她从未见过。
“通判是什么官儿啊?”沈鱼道。
牛咏道:“回嫂嫂,通判是江州巡察官,正六品!是咱们江州最大的官儿!
“那匪徒可算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拐他的公子”沈鱼说道,她自己也吃了一块凉瓜,道:
“你俩救了人,他只赏你俩便是,做什么要叫我们去哩!”
“说起来,那还是我们去州府考试以后,通判大人偏又遇见我们,得知我和萧桁高中了!原说萧桁像他认识的一位故人”
“便问了我们一些情况,得知我们并无父母,我只有兄嫂,他只有养父母,便说,兄嫂能养出一门两个秀才,定是个人物,所以三天后定要见见!”,“我想着,咱们家人丁单薄,生意又红火,难免遭人嫉恨,如果能搭上通判这样的人物,想来有些宵小之辈也不敢觊觎”
牛大和沈鱼默默听着。
说起来,他们除了送菜去一些大户人家以外,还真的没有见识过什么官宦人家。
“那成吧!”沈鱼道。
沈鱼吃完了凉瓜,牛大赶忙拿了一方帕子给沈鱼擦了擦嘴,她和牛大一道起身,沈氏转身又去做酱菜。
小福宝也吃了满嘴的瓜汁,萧桁拿帕子细细的给小福宝擦着,眼神颇带着些宠溺。
牛大则扛着水桶,又准备去地里,萧桁站起来,道:“义父,我跟你一块儿去!”
牛咏道:“我也去!”
桑榆和牛翠花道:“那我们就管着后院里这些菜地了!”,他们说话出奇的有些默契,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牛翠花微微有些惊讶。
牛大颇有些欣慰的看着几个小娃娃,虽然他们如今也算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可却一点没嫌弃干活又脏又累,不忘根本,便笑道:
“好!”
牛梅花和牛宝珠则在自家后院里,忙着摘已经长好的果子,沈鱼叮嘱道:“梅花啊,你可小心着些别摔了!”,“还有,也别摘太多,就一竹篓子,够卖了!”
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