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大人。”嬷嬷恭恭敬敬的行礼。

“老夫听闻慧妃娘娘凤体欠安，特请太医来给娘娘看看！”

雷电撕裂云层的缝隙，像一条蜿蜒的银龙穿梭在乌云之中。

褚旭刚领着太医走进长庚殿，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宛如索命的恶鬼。

“臣妾参见大人。”

褚旭刚却不搭理她，直接命人把脉。

十几名太医轮番给慧妃把脉，得到结果都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慧妃小产不久，有了这个结果，褚旭刚就有理由进行下一步计划。

“这是谁的孩子？”褚旭刚面无表情的的说道，眼底全是得意之色。

“自然是皇上的。”慧妃面不改色，相比于怀孕之时的谨小慎微，现在的她已经无所畏惧了。

“你小产那夜有个黑衣人把太医带来，那黑衣人你可认识？”

“不认识。”

“那你觉得像谁？”

“皇后没发福之前与他倒挺像。”

“你是想说那人是皇后，哼！事到如今你还在攀咬。”

“我们聊点实际的吧，你想让他是谁的孩子那他就是谁的孩子，前提是你送我父母兄弟离开南诏。”

褚旭刚愣了一会儿，他本就就是为着这事儿来的，这话从慧妃嘴里主动说出来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既然人家愿意配合，那他还能省下不少口舌，所以他不禁开始仔细想想皇后发福之前的体貌特征。

皇后发福前本身也不是个瘦子，所以那黑衣人也不会有多瘦，在结合身高等条件，那么宫里符合这个条件的人起码十几号人。

“段淳儒，你是与那黑衣人接触的最久的人，你说说他有什么特征。”褚旭刚转而拷问一旁的段淳儒。

“衣服有一股霉味。”

“废话，那是夜行衣，但凡有点脑子都不敢拿出来洗，说点有用的。”褚旭刚打断了段淳儒要说的话，这事要往寻阁劝身上凑，他们就必须知道更多的细节，然后斩草除根，以确保日后寻阁劝无法翻案。

“沉香，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沉香。”

“你是说他善用沉香，来人，去查查各宫那个善用沉香。”

“且慢，大人，他身上的沉香是不小心粘上去，那人不用香，所以那个味道很淡，要查就查各宫谁不用香，但又能接触到沉香的人。”

各宫用度都是是特定的，内务府都有登记造册，查一下记录就知道哪个宫都拿了些什么。反之，谁没拿沉香就能排除。不多时，内务府总管太监冒雨前来禀报，各宫都有拿过沉香的记录，不过，宫女太监是不能香的，想必这人只是干苦力活的，平日根本接触不到沉香。

如此，嫌疑人的范围又扩大了好几十号人。

“行，我送你父母去大唐，具体去哪儿呢？”眼下既然没有头绪，倒不如兵分两路，赵宗在皇宫追查黑衣人的下落，而褚旭刚自己则专心对付世子寻阁劝。

“长安。”说完，慧妃便让宫女准备笔墨纸砚。动笔前，慧妃默然一笑，“大人想看我什么死法？有悬梁自尽和跳井等可供选择。”

“老夫有毒酒，不会让你太痛苦。”

“如此就多谢褚大人了。”

语必，慧妃纤细的手指握着笔杆，轻叹一声后，看着屋外的大雨，与这悲凉的人间做了最后的诀别。

“对了，大人还没告诉我这孩子该是谁的？”

“世子寻阁劝。”

慧妃提笔，心中万般无奈，褚旭刚找上门来，她自知难逃一死。孩子没了，她活着也没有意思了。只是家中父母年迈，只能保全父母选择赴死。若有来生，她在去找世子爷赔罪吧。

‘妾阿之莫，呈书南诏世子寻阁劝。结缘三载，惟愿此情长。然造化弄人，妾渐无倾城色，终难逃分心之痛。君有两意，覆水难收，郎君无心妾便休。此后锦书休寄，话楼云雨无凭，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妾阿之莫绝笔。’

写完后，慧妃将信交给褚旭刚，内容很好，只是好像还缺了一点灵魂。

“娘娘能否用血在手帕上书写，既是诀别信，还是要深刻一点才好。”血书在手，日后会更有说服力，“你放心，等我把你父母送走后，你在服药不迟。”

生怕慧妃不答应似得，褚旭刚再次提及了她的父母。

“自然可以。”反正要死了，可不会在乎这点疼痛。

将手帕摊开置于桌面，轻轻咬破食指指尖，将纸上的内容誊写上去。褚旭刚接过写好的血书，满